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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吹过，莫宁坐在床上，看着床边的长发白衣少女剥橘子。
一般来说，皮肤黑的人是不会选择穿白色衣服的，因为这样只会显得自己的肤色更加暗沉。在莫宁的视角，她现在像雪一样洁白。
两个人都沉默着，最终还是莫宁先开了口。“夏然，我被车撞了，失去了高考机会，两腿粉碎性骨折，以后我有很大概率会失去双腿，我可能要在病床上躺一辈子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身体，你大概能等我多久？”
她用纸擦了擦手，把剥好的橘子放在他的手中，双眼直视着莫宁，温柔地说:“就算你以后瘫痪了，我也会照顾你一生。用这双手，我会带你走出忧愁困苦。”
“她说的都是真实的，都是自己的心声...”莫宁觉得自己的心中有一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海誓山盟，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有很多曾经学过的词句浮上莫宁心头。他很想抱着她大哭一场，不过他忍住了。
直到聊天结束，她走下楼，消失在街道的尽头，莫宁的眼光都没有离开过她。
“你觉得她怎么样？莫宁略带炫耀地问了书灵一句，它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露出了在梦境第一次见面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
“时间会告诉你答案，现在我的最好回答就是什么也不说。”
它又在书中向莫宁的意识靠了一步，接着说道:“其实，你一定很想看到我一副嫉妒你的样子吧？我懂，等到了合适的时间，我会这么做的。”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并没有否认自己想要炫耀一下女友满足自己虚荣心的想法。
“能够遇到她，我觉得我真的很幸运，如果是我的女朋友得了重病，我有很大可能会离开。”
“我大概率付不起治疗费用，也没有勇气去娶一个残疾重病的人。对她，我感觉自己很卑劣，有点形影自惭。”
书灵没有回答，但是它的笑容弧度越来越大了。
莫宁忽然觉得书灵的笑是那么扎眼，就像是猫爪在玻璃上刮蹭一样，挠得他浑身难受。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赶紧说!你这样显得我好像是一个小丑在马戏团给观众表演！”莫宁逼问道
“其实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哎，年轻人啊，还是太年轻了！”
“什么好笑的事情？别话说一半不说了！”
“抱歉，我不能说。”
“她以后会离开我吗？”
“我怎么会知道？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
莫宁很想来双拖鞋把书灵毒打一顿，但现在他对书灵是真的无可奈何。只能愤愤地向书灵挥了两下拳头，摆出一副想抽人的样子。
“莫宁，我想到了一下很贴切的词来形容你，无能狂怒，但是我就是喜欢你这种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它甚至摇摇晃晃地飘到了莫宁头上，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莫宁狠狠瞪了它一眼，他在心中默念了三遍“谜语人早该突突了！”心情才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