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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方弘文突然接到焦老师的电话。电话中,焦老师叫方弘文到他的工作室去一趟,且语气和蔼,方弘文大喜过望,放下电话禁不住哼起了小调。
刘俊杰说:“有什么好事?看把你高兴的。你师母给你介绍她侄女了?从此以后你就是一个有女人的人了?”
方弘文说:“老焦的电话,叫我去他工作室。他能主动找我,愿意见我,就是好事。说明他不是十分地恨我了,说明师母起了作用,说明你小子给我出的主意不是馊主意。”
刘俊杰说:“焦老师要‘宠幸’你,还不赶快去。去迟了,他高兴的劲头过了,你又得倒霉。去吧,去吧,不要跟我闲扯了。”
方弘文说:“回来向你详细‘汇报’。这回我学乖了,无论他说什么,我都说好好好、是的是的。态度诚恳,百依百顺,装出一副可怜相。”
刘俊杰说:“仅仅装出一副可怜相是远远不够的,你还要让他觉得你可怜,觉得你百分之百依赖他,你的命运掌握在他手上,只有他能够救你。”
方弘文说:“晦气晦气。还没出门就说可怜。回头再说。”
从焦老师工作室出来,看到刘俊杰等在门外,方弘文拉着刘俊杰的衣襟往楼梯口冲去,嘴里轻声责备道:“你站在门外多危险,老焦要是上个厕所什么的出来撞上你,我不就死定了?”
刘俊杰说:“看你好久没回来,我急了,就过来看看动静。怎么样?效果不错吧?”
方弘文说:“这里危险,下了楼再说。”
出了院办大楼,方弘文喘着气说:“老焦这回对我不错,如果没有前面所发生的种种不快,我可能会感激涕零,泪如雨下。就这样,我还是要流泪了,老焦也看出来了,眼圈也有点红。终究是师生一场,何苦呢。”
刘俊杰说:“咋回事?说出来让我也感动感动,流几滴眼泪。”
方弘文说:“老焦说我的博士论文选题和结构都不行,他不满意,但是,考虑到我水平有限,短时间内根本提高不上来,就是叫我延期个三五年都枉然,所以,他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心一软,对我降低要求,给我开了题,还违心地说了一堆好话。后来他觉得还是不能降低要求。开这个口子,下面的学生就会跟着学,就不怕他了。于是,在寒假之前就跟我说,说我的博士论文不行,不能做下去,要重新开题、重新做。他开诚布公地跟我讲了他的心路历程,我能不感动吗?虽然我知道他说的都是假话,他也知道我知道他说的都是假话。”
刘俊杰说:“这有什么让你感动的。你是不是长久没被感动过了?明天请你吃根棒棒糖,让你再感动一回。说实话,焦老师这些话不但不让我感动,还让我气愤。去年就不准你开题,你及时改题目,赶得快一点,不影响毕业,现在好了,至少耽误你半年。他演的这么蹩脚的戏,他自己不感到不能自圆其说吗?”
方弘文说:“再改题目都是白费功夫,他这是惩罚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刚才跟你说的是小感动,是一时的感动,接下来跟你说大感动、长久一点的感动。老焦说,他现在看开了,读博士,大都不是为了学问,而是为了文凭,能放就放吧,只要不比别的导师的博士生水平差,不让他感到太丢脸就行。他这几天经过思想斗争,决定让我就选原来的题目做下去,结构也不要动了,看看能不能及时写出来,不影响毕业。你说我能不感动吗?这是喜从天降啊。”
刘俊杰说:“焦老师这些话还像个人话。不错,你又活过来了。只可惜你现在二十四小时不睡觉也不可能按时完成论文了,下周就论文送审了。”
方弘文说:“我也知道老焦叫我及时把论文写出来、不影响毕业之类是忽悠我的。推迟一年半载毕业就当是买个教训,能毕业就好,但愿老焦不会再折腾我。”
刘俊杰说:“再折腾你,他就是太阴暗了。看来你的悔过信、你去见一下你师母都还是有用的。静下心来写论文吧,快点搞出来,年底答辩。三年半拿个博士学位值得。有的人都拖五年的,比起他们,你是幸运的。”
方弘文说:“幸运个屁。别人是写不出来论文或者没有在C刊发文拖了五年,我呢,我是被老焦这家伙害的,性质不一样。”
刘俊杰说:“理是这个理,可是,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不这么安慰自己,你就是给自己找难受。你现在就是有天大本事也改变不了现实。接受现实,努力向前,往前看,过去的事,句号。”
方弘文说:“这事不发生在你身上,你说得很轻巧;发生在你身上,你恨不得把天捅破。心里难受是在所难免的。现在忽然好想恋爱,给自己疗伤。”
刘俊杰说:“你师母的侄女你不要,论文没写好又要谈恋爱。你别想一出是一出,把论文写好再说。不要谈了恋爱,忘了论文,论文写不出来,正好给焦老师抓住把柄,又玩一把。”
方弘文说:“说的也是。毕业之前我都是老焦的笼中鸟。不要因为笼子大了,就以为自由了。专心致志,不可一心二用,我也没一心二用的能力。”
刘俊杰说:“这才是你正常状态下说的正常的话,符合你的智商。”
方弘文说:“谈恋爱,也是说着玩的。真想谈,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刘俊杰说:“你找个拖油瓶的啊?口味很重啊。”
方弘文说:“你就会瞎扯,什么好话到你嘴里都变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