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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祝贺方弘文解脱烦恼,获得新生,刘俊杰要去学校东门的小酒馆庆贺一下。方弘文说:“你不提庆贺我都忘了,现在还不是庆贺的时候。论文的事解决了,新的烦恼接踵而来。我这辈子最想做学问,可是又最不可能做学问了。”
刘俊杰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感觉话中有话啊。你拿到学位想去哪就去哪,只要对方接受,谁也管不到你。你手上可是有四篇C刊论文啊,这就是资本。”
方弘文说:“再多的论文得有地方要我啊。老焦还跟我谈到找单位的事了,他要帮我推荐。”
刘俊杰说:“焦老师都要主动帮你推荐了,这不是大好事吗?人还没毕业,单位都预定了,更应该庆贺一下,还烦恼个屁啊。你从失宠到得宠也太快了吧。”
方弘文说:“老焦跟我说本来是想留我的,我不争气,让他失望了,但是他愿意推荐我到别的学校。想留在本市的话,就去隔壁的工商大学。我说工商大学没有我的专业,只能教公共课。他说要不就到H大学。H大学虽然有我的专业,但是连211都不是,几年耗下去专业就废了。我不敢反对他,还说谢谢他。”
刘俊杰说:“焦老师这一招狠啊,这是明摆着要把你赶出学术界。你先顺着他,等拿到学位,他就管不着你了。他推荐的狗屁地方你不去,他也拿你没办法。”
方弘文说:“老焦也不是泛泛之辈,他整人可比他做学问好。听起来是关心我,实际上是整我。他叫我在这两个学校里面选一个,过几天给他回话。”
刘俊杰说:“你没毕业,对方也不要你啊。焦老师这么急着要把你赶出学术界,心里没数吗?他也太急了吧。”
方弘文说:“老焦说了,他跟这两个学校的领导很熟悉,只要我愿意,对方同意先接受我,现在的博士生先找工作后拿学位也不是很稀罕,这样还可以减轻我的经济压力。”
刘俊杰说:“焦老师这是一不做二不休啊。那你抓紧联系学校,告诉人家你得延期半年毕业,看看能不能找到好一点的学校,抢先签约,然后跟焦老师汇报。这样,焦老师也不好反对,毕竟找工作不属于他管的范围。”
方弘文说:“就算找到了单位,还得哀求他同意。他不同意,不给我毕业,我怎么办?我还要去见一次师母?”
刘俊杰说:“你师母,只能关键时刻见一次,见多了,没用。见多了,让你师母知道了焦老师的人品,焦老师在你师母面前的画皮被戳穿了,你再悔过自新都没用了。”
方弘文说:“不见,不见了。被你一说,问题严重了。不跟老焦耍点子了。第一,耍不过他;第二,耍过他,吃亏的还是我。过几天我就跟老焦说,这两个学校我都不太想去,等毕业的时候如果找不到单位再请他推荐我过去。诚实是对付他的一个办法。”
刘俊杰说:“态度诚恳,装天真,装老实人,焦老师回过头来想你和他的是是非非,也许认为你就是一个老实巴交、不懂变通的家伙,反而不怪罪你了,能够原谅、理解你了。他能原谅你,理解你,后面的事都好说。”
方弘文说:“什么装天真、装老实人?我本来就天真、老实。我要是懂得揣摩老焦心思我能混得这么惨吗?被自己的导师整到这个地步,全世界我大概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刘俊杰说:“不要煽情,还有人比你更惨,没拿到学位就灰溜溜地走了。你前面的师兄师姐都拿到学位了?没有吧?据我所知就有两个。”
方弘文说:“我都只是隐隐约约的知道,没敢问过老焦,你怎么知道的?你知道了,还憋在心里不说,真能憋得住。”
刘俊杰说:“我导师告诉我的,是在一次闲聊时说的,叫我不要外传。我怕你成为你们师门第三个拿不到学位的,更不敢说。现在说了,是因为你拿学位没什么大问题了。”
方弘文说:“你们黄老师是不是经常在你面前提到老焦?是不是根本就看不起老焦?我都看不起老焦,更何况黄老师。你说实话,不藏着掖着,痛快点。我都跟老焦搞翻了,你还怕我去跟老焦告你状?”
刘俊杰说:“卖友求荣也说不定。你现在正需要卖友求荣的机会。”
方弘文说:“别跟我饶舌了,痛快点,说实话。”
刘俊杰说:“就提一次。我导师一般不跟我说院里的事。他说学生就应该只管学习,不要搬弄是非,不要打听各种八卦。”
方弘文说:“黄老师是真君子,有大家风范,不像老焦看上去像个君子,其实是小人一个。老焦做学问喜欢凑热闹,不论懂与不懂都要凑上去,露个脸;做人也喜欢凑热闹,整天热衷于同事之间的花边小新闻。我看他最适合写单位的野史。”
刘俊杰说:“照你这么说,你从焦老师那里得到不少小道消息,知道不少野史。焦老师说过我导师什么坏话?”
方弘文说:“他说的坏话我都是反着听。反正只要是比他强的人在他嘴里都是大坏蛋,都没本事。在他嘴里没有好人,因为他混得最差。”
刘俊杰说:“难为你跟着他。跟过最坏的人,以后就不怕遇到坏人了,也算是收获。真没想到焦老师心里扭曲、肮脏到这种程度,平时看着都是大大咧咧的,不计较的。”
方弘文说:“不提他了,提了还烦,能给我毕业就是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