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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门又一次打开了，这次我却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李利在几个士兵的拥簇下来到我面前，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示意让手下把我带出去。
药娘把他们拦在我的身前，却很快被粗暴地推搡开。我把药娘拉到身后，回头对她说没事的。
药娘泪眼婆娑，怎么也不相信。
我把双手并拢高举向李利，并开口说：让他们带我走吧。李利见状点了点头，却吩咐手下把药娘也一并带走。
我被押着来到一间暗室，药娘在中途被他们押到其他地方去了。
李利待士卒挂上门锁后，将西墙的烛火点燃。
火光照刺着我的眼睛，我眯着双眼，冷声询问李利把药娘带到哪去了？
我说：要杀要剐冲我来，不要迁怒别人。
李利神色平静，慢条斯理说：你叫天辰是吧。有没有考虑和我们合作？
我说：少来这套，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李利说：先别把话说死了。我调查过你，你在云中屡获战功，不计生死。不过你之所以这样拼命，无非是想报上阳村被屠村的仇罢了。
我冷笑说：看不出你还挺了解我的。不错，我就是来报仇的！我跟懒烦势不两立。
李利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说：杀人偿命，你要报仇这是自然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仇人究竟是谁？
我说：那晚我看的真切，不是懒烦还能是谁？
李利说：那晚是懒烦不假，不过没有知情人通风报信，懒烦想要越过赤旗军的防线也是极难的。
我睁大了眼睛，满脸不相信，痴痴呆呆的问：你是说……那件事背后还有别的元凶？是谁？
李利慢条斯理踱了几步，然后缓缓坐下，藏进烛火照不到的阴影中。
面对我的追问，他不作回答，反而向我抛出疑问：懒烦离开上阳村之后，谁最先赶到？
这话使我打了个寒颤，北国冬天的严寒使我有种窒息感。我颤着声音说：是，是赤旗军？不可能，这不可能！
李利见我癫狂的模样，嗤笑一声说：你以为赤旗军北驻五十载，完全是为了所谓的家国大义，天下百姓？他们背地里干了多少害人的勾当，你想都不敢想。
我不肯接受这样的信息，涨红着脸说：你在骗我，你肯定是想故意抹黑赤旗军！你说的都是假的！
假的？李利闻言自嘲一叹，他站起身来走近我，他重复着这句话：假的？我原来也是赤旗军的，为何跟了懒烦？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钱财爵位吗？
李利越说越气愤，他挥舞着双手，用他那泛红的眼睛直视着我，他一字一句的说：因为我发现了赤旗军在背地里做的事，我看清了那个道貌岸然的将军在背后的真实面目！
我愣愣的说：真实面目？
李利对我点了点头，带着回忆的神情说：我亲眼看到他授意手下传信给懒烦，第二天懒烦就越过赤旗军的防线南下杀掠了……
我只觉一股巨力敲打在我的头颅，顿时满天晕眩充斥我的心神，无数记忆的画面向我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