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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烧制时间,黄维看到主要的时间瓶颈在手工组装这一块,机车生产200套生胚,时间在十几分钟左右,难怪机车王公司不怕供不上货。而一个工人组装一个壶,却需要五到十分钟,就靠人数来弥补这个速度。按照这个演示,一台机车至少配备150个工人,“机车壶也不容易啊”,黄维叹道,用人,终究是速度慢。但是,技术人员又介绍说,按照他们的泥料工艺和配套烧制工艺,次品率低于2%,这样就减少了很多成本。
机车在完成设定数量的壶后,会回收的多余泥料,技术员把回收的泥料发给学员,每人一小撮,黄维捻了捻手里的泥料,本山原矿料无疑,砂性十足。这不禁又有点好奇,这样的泥料,在他看到过的机车壶作坊里,完全没法滚压,太粗太硬,“他们是怎么做到的?”黄维狐疑着,这时他看到张昊民冒了一下头,还没等他打招呼,又被人叫走了。黄维问技术员要了一只生胚看看,肯定是一体成型,但完全看不出滚压的痕迹,也没有任何油渍,感觉就像是压制出来的,“这怎么可能?口小肚子大,怎么压制?”
黄维跟小顾小吴说了他的疑惑,小吴撇撇嘴:“要不人家怎么称自己是高科技呢。”
参观完毕,回到教室,教室已经被改造成一个个手工工作台,因为是第一期的缘故,张厂长亲自给学员们做开场白。
“各位老师,我们这里虽然说是体验班,但我实在没法称各位为学员,你们都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都是带学徒的人了,但你们是思想开放敢于尝试的人,我先感谢大家。你们中有的人认识我,我是二厂出来的,也算长你们一辈吧,都是紫砂人,大家不要客气,我们互相交流。”
“节约大家的时间,我废话不多说,讲讲这个班的规矩,两个目的,五个建议,三个不会,三个会。”
“我们的目的有两个,第一,外面都在传说我们其实不止十六种泥料,这是对的,但大家知道,泥料太复杂,我们是做机车壶的,讲究信誉,讲究标准化,所以不合适把泥料搞得很复杂,奇奇怪怪的。但我们的泥料和烧制工艺的确很好,适合手工壶制作使用,所以我们叫这个班体验班,就是对这个班的老师开放所有成熟的泥料和烧制工艺,你们可以用这些泥料做壶,在体验班中做的壶,数字证书中的泥料和烧制工艺这两项,将有我们认证的信息。这些泥料我们不会向外卖,以免有人作假,我们也控制不住。所以,用这些泥料做壶的,只有我们自己生产的机车壶,和体验班中制作的壶。这是我们的目的之一。”
“目的之二,紫砂壶发展到今天,尤其是我们公司的机车制造技术,已经在淘汰传统手工业的路上,我们自己人不骗自己人,我们明年投入生产的机车,还不是我们最先进的机车,这是因为我们不想过于冲击传统手工业,我也是做壶出身的,我也有感情在里面,我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但是,同样我们不骗自己,机车工艺也是工艺,工艺的提升是历史的必然,成本的降低也是必然的,因此,手工业也必须做出相应的革新,要做出相应的变化。这个体验班,也是为了给手工壶制作者一个交流的平台,不仅跟我们交流,也跟同行交流,怎么来做出机车壶做不出的手工壶,方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