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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蓉在形式上一直在努力,为了这个形式,也推动了材料和烧制技术的发展,某种程度上,蒋蓉一直想做,却没有想得太明白,我猜想这也是顾景舟为什么和她的理念不和的主要原因。其实,蒋蓉的花器一直带有一种土气,无论从造型上还是颜色上。但是她想摆脱这种土气,在她对外的言论中,一直在阐述这种努力。没有做到,我觉得有三方面的原因,一是这个目标非常困难,不是人人都能成为赵佶,可以把花花鸟鸟画出仙风道骨来;二是蒋蓉自己的能力局限,不怕得罪她的后人说一句,文化水平限制了她的发展;三是历史局限,她最好的年龄,社会环境是知识越多越反动的,艺术上是鼓励反映劳动人民的“土”。蒋蓉的具体贡献,不在于她做了多少个新的花器,而在于她整理了各种泥料和烧制技术,以达到花器所需要的发色,她曾经提到过以前她都自己收集有所有的试片,泥料来源,如何烧制,这不就是机车王泥料所现在在做的事情吗?可惜她说她那些东西都丢失了,这不仅是技术上的巨大损失,也是艺术上的巨大损失。
大家可能奇怪,为什么我会为蒋蓉写下了比顾景舟还多的文字,这是因为下面一则访谈记录:
○您认为这些经历中哪段经历对您最重要,是您艺术之路的转折点。
●在上海的经历。
○我们通过资料了解到,您在年轻的时候曾两次去过上海。一次是受聘于上海铁画轩紫砂古玩店,和您伯父一起做仿古壶,另一次是受聘于上海虞家花园做花盆技师。是这两次经历吗?
●是的。
○那您是什么时候进入上海标准陶瓷公司与顾景舟先生成为同事的呢?
●进入上海标准陶瓷公司,是自己不想一辈子像伯父一样地做仿古壶,所以就找机会自己应聘到标准陶瓷公司。这大约是在第一次去上海时。好像是在1943年。
○为什么说这段经历重要?
●那段时期的经历,特别是虞家花园的经历,为我以后的花货创作打了基础。要知道在那之前,我还是个乡下姑娘,我的作品虽然不俗,但脱不了一个土字。在上海让我开了眼界,这段日子对以后一直有影响。
在这段话中,我能体会到她的感悟,第一,她认为艺术的眼界非常重要,第二,她遗憾自己的文化还不够。而这个感悟,也应该是对现今紫砂艺术创作者的教导。在今天的社会,提高眼界,不是去130公里之外的上海就够的,去伦敦,去巴黎,去罗马,去纽约,去开罗,去雅典,去太原,去安阳,去西安,去京都,去全世界的博物馆。而对于文化,则不是练练字作作画就够的,要读哲学,读历史,读科技,要学习和理解现代造型艺术发展。
也许你们会再次奇怪为什么在继顾、蒋二人的一辈众多大师中我会唯独提到汪寅仙。这或者说只是我个人爱好,她涉猎的种类很多,但我在汪寅仙的好多作品中体会到了她有想法,小时候,在我还没有看到过汪寅仙的照片的时候,在我心目中,她就是一个小姑娘,一个飞翔的少女,一个扎着辫子跳跃的丫头,在我心里,她像一个精灵,这大概就是所谓一个人的天赋吧。当然,看到她照片后还是有点失望的,原来是个胖老太,自己还是太感性啊。
好了,也许大家猜得到我为什么对体验班的新款有点失望了,也许这不应该怪罪我们的壶手,要怪就怪机车王紫砂,既然办了体验班,为什么不请点老师来跟大家谈谈创作?难道就是想推销泥料吗?不过想想,一个做机车壶的企业,能支持手工业,也算是做到位了。
我不是学艺术的,但我也练过点书法,看得懂点绘画,看过不少建筑,参观过不少博物馆,也习惯于懂点脑子。不如,抛砖引玉,我来谈谈艺术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