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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直来直去的问“坦克”这么肥胖的体型平时一定很难买到合适的衣服吧。“坦克”略有些抬杠的回答说很好买到的,正常肥大款的衣服他都能穿得进去的。老杨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他平时有自己的工作,但只要一有空了就会来此做兼职,一转眼已经坚持好多年了。他和这里的经理副经理都很熟,经常帮忙带教新来的兼职工,是经理的左膀右臂。
食堂里的餐食是免费的,但吃饭的时间也是会被扣除掉的,说到底终究还是等于在花钱吃饭。一般吃完饭的服务生都喜欢去外面抽上一颗香烟来“吸云吐雾”一番,那样子自在且快活。
轮流吃好了午饭,宴会厅里的酒席也差不多开始结束了,来参加酒席的人开始逐渐散场。等到基本完全散场时,就开始我们的另一项工作了,那就是清理会场,收盘子。这是许多服务生都很喜欢的环节,因为有好多客人剩下的酒菜饮料都没怎么动过,有的饮料甚至都没有开封,这就成了这些服务生解嘴馋的愉快时光。
我们端着大大的蓝色餐具专用周转箱去将餐桌上残留的碗筷逐一放入箱内。油渍与油渍之间的混合和那些剩饭残羹所散发出的味道会让人浑身充满油腻感。老杨和几名服务生抓着客人剩下的孜然牛肉粒那道菜争抢着往自己的嘴巴里塞,然后再把剩下大半瓶的碳酸饮料和知名品牌果汁一饮而尽,由衷的发出一句“爽”字。有的人更是过分的盛了一碗剩饭然后再搭配些剩菜混在一起来上一份“盖浇饭”。明明刚刚才吃过午饭,但是一见到了这些食物还是会忍不住大吃大喝一顿。
有一名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生拿着一盘炸丸子对我说这个味道不错,一起来尝尝。我摆了摆手,并非是我自视清高,也不是众人都吃只有我不吃而显得与众不同。只是我实在无法在这种油腻的环境下去进食。我不觉得他们可笑,也不笑话他们去吃他人的剩菜,从某一种角度角度来说,他们是在替别人完成“光盘行动”,是在保护粮食不被浪费。但从现实的角度去看,这就是社会阶层的最真实写照。
和传菜一样,收盘子也是一项体力活。装满碗盘的周转箱十分沉重,需要两个人去抬才可以搬得动。一名身材瘦小,梳着锅盖头的男生撸起衣袖露出了他的满臂纹身,他的裤管也卷了起来,小腿处同样纹满了纹身,俨然一副社会小青年的模样。他向“坦克”抱怨说自己两年没上过班了,冷不丁的出来上一次班还挺吃不消的。“坦克”对他说想赚这份钱就要干这份活,习惯就好了。“小青年”十分不服气的说在这里做一天赚下来的钱还不如他去做游戏代练一场赚得多,只是赛季末了不好打比赛了而已。“坦克”笑了笑没再说话,因为谁都知道这就是一句为自己强行找些存在感的谎言而已。
清扫“战场”的工作结束了。这是副经理说不需要这么多人了,有想回家休息的可以现在就打卡下班了。一些人主动选择了下班回家,我又何尝不想回到家里一头扎进柔软的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呢?但我的原则是,既然这一天出来做兼职了,那就要利用好这一天的时间,能多赚一些是一些,换句话来说就是,累,就可这一天来累。
走了一半的人,剩下来的众人留在仓库里擦拭高脚杯。高脚杯会泡在装满水的大盆里,我们负责那一条干抹布将杯子上的水渍擦拭掉,拿到灯光下没有一点水滴的印记和灰渍,透亮如水晶一般才算是合格。擦拭好的杯子会由副经理前来检查,若是不干净就重新洗擦,但若是被酒店负责餐具安全的给检查出来那可就要繁琐、麻烦得多了!
坐在那里擦拭杯子,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一群人坐在一起颇有些围炉夜话的意思,这样的工作不累,也算是让刚刚经历了两场“大战”过后的我们有了些许的喘息机会。
一边擦拭杯子,刚刚那位戴着眼镜邀请我品尝炸丸子的文质彬彬的小伙子和我聊了起来。他来自中国的西南,是附近大学的大学生,明年夏天就毕业了。他一有时间就会来此酒店做兼职,已经做了将近两年了。还有一位头发已经秃得没有几根头发的男生也在这里做了好久了,大家都叫他“山哥”。“山哥”今年才二十七岁却已经像四十七岁一般了,他在本地的星级酒店服务生的圈子里很有名,已经连续做了五六年的星级酒店服务生了。本地好多知名的星级酒店他都去做过,只要有缺人的酒店劳务公司第一个就会想起他来。只是本地所有的星级酒店都和这家酒店一样没有自己的固定服务生,全部都是临时工,有活动有需求就临时招聘,这也让专业做酒店服务生的“山哥”至今为止都是一名兼职工。可“山哥”本身就是学酒店出身,做酒店服务生也是做得习惯了,索性就一直待在这个圈子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