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苏陆听了这话以后,下意识地想说些什么。
却不知怎的,恰就是对方那突如其来的提问,让她忽然意识到,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了。不仅如此,有关她之前的所有记忆,都全部消失不见了。就仿佛,她全部的人生,就只有刚刚的那么一点。甚至,她会不由感觉到,她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对这眼前的一切,一无所知。
也正因如此,她才在最初的时候,意识不到自己早已横死。
而在这诧异之余,苏陆当是费解不已:她分明是连自己是谁,都无从知晓,那她又怎么会记住那些奇闻轶事的?
但不及她再深究下去,对方的质问声,便已再次落下。
因此回了神的苏陆,只得结巴着开了口:“我,我不记得了……”
那男人则下意识冷笑了一声,“你不记得了?你敢说你刚刚不是认了命?你敢说你不知道我们背后的真相?我看你分明就是——”
不知为何,他这愈加愤慨的话语声,却忽然没了踪影。
苏陆似乎从那其中意识到了不妥,但她还是开口替自己解释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再,再说了,你们都给我捆成这样儿了,现在才问我名字,不觉得——”
而这一次,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苏陆也骤然止住了那分明就已经到了她嘴边的话语——就在她的眼中,那个神情同其嗓音一般苍凉冰冷的男人,将其眼神定定落在了她的身上。就似乎是苏陆说出了一个十分不得了的东西一样,那男人的眸中,竟是赫然浮露出了一丝寒意与警惕。
直至片刻以后,纵是隔着那一道覆于其脸上的麻布,那男人仿佛是要杀人一般的眼神,都仍然存在于他的眸中。
见状,登时便感浑身发毛的苏陆,下意识后撤了半步。
那一刻,她心下只不自觉地笃定,就是在这片刻之间,她竟真就会感到,那男人的凝视会是如同永恒一般寒冷与漫长。过了许久,她才敢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我,我努力……我努力回想。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死,死太突然了……我保证,我不会害人的,我生前死后都是好人……”
她这话音刚落,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又接踵而至,“噤声。”
说罢,那男人侧头望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而后,他径直上前一步,恰好将自己横亘在了那二人中间,“女娃娃,你可是说对了,人死了,就是没了。你还能在这儿张嘴说话,就说明你得到地儿受刑。少说也得个百世吧,你才能赎清罪孽。”连嘘几声后,他又换上了戏谑无比的语调,“你连自个儿名字都忘了,那你也不大可能记得住你生前的所作所为。所以,你是凭的什么,敢这样理直气壮地声称自己生前无罪?”
再听了这话,这恨不能直呼“冤枉”二字的苏陆,登时哑口无言。
但很快,她便从对方的话语中,找到了破绽:那家伙可是亲口承认的,人死了就是没了。可街上的活人是看不见他们的,难道,他们曾经也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而他们当这差,就是为了他们口中的“赎清罪孽”?
苏陆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不由地再次仔细打量起了那二人。
那两人身上穿着的,可真能算得上是奇装异服,至少,是在苏陆和街上众多行人的对比之下:其中一个手持着闪着寒光的银灰色长枪,另一个则手握着叮当作响的铁链。其皆身穿古时候捕快配备的官袍和镶了铁甲与皮块的皂靴;那青黑色的袍子上绣着正泛有阵阵微光的猛兽,而其腰间的革带上,则挂着由乌鸡玉珠悬吊的令牌。更有甚者,那两个家伙高束在头顶的发髻上,还系有一道得以将其面容全部遮掩的黄色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