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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中不时传来几声凄惨的鸟叫。源治紧跟在父亲的身后,脚下的枯枝败叶被踩的啪啪作响。他们不敢大声说话,生怕会惊动这大山里的凶猛野兽。
父子俩已经在山中行走了半日,这次他们没有按照以往的路线进山,而是绕到了云雾山的背面。他们一路披荆斩棘终于来到了一处山坳中。
山坳的两边是高耸的岩石,坳口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甘甜凛冽,由无数个山中泉水汇流而成。“溪流的旁边有一块空地,这里背靠山峦,又空旷又有水源,是个理想的扎营场所”,父亲开心的对着源治说道。
源治是相信父亲眼光的,这一路走来,确实只有这个地方适合安营扎寨。
说罢,两人便扔掉背包动起手来。父亲从背包中取出铲子和镐头开始清理地上的杂草,源治也摊开被麻绳紧紧捆住的帐篷整理起来。没出一个钟头,随着最后一根固定帐篷的脚钉镶进土里,一个简易的临时住所就搭建完成了。
为了以防可能的降雨,父亲还特意在帐篷的四周挖了一圈排水沟,这样雨水就不会在帐篷的四周汇集。源治离开营地去附近找柴火,父亲则继续用周边的石块围了一个小火炉。
树林遮天蔽日,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植物腐殖质的味道。源治孤身一人也没敢走太远,干燥的枯枝很多,他俯身从地上捡起一根放进怀里用胳膊夹着。
他已经捡了很多了。
这时旁边的树丛中突然飞出了一只乌鸦,它扑腾着翅膀尖叫着飞上树梢,随即又飞远。突如其来的声响把源治吓了个趔趄,手里的枯枝没拿住,哗啦啦的又掉回了地上。他用谨慎的目光扫视着四周,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只听啪嗒一声,源治额头上的浸出的汗水如滚珠般滴落到附近的枯叶上。
源治忽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总觉得某个隐蔽的树丛中有只眼睛在盯着他。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他俯下身捡起地上一根手臂粗细的树枝,作防御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树丛中再也没发出任何特别的声音。他慢慢的放松了警惕,这时父亲出现在他身后的不远处,呼喊着他的名字。源治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捡起了地上散落的枯枝跟着父亲回了营地。
父亲已经用炭火烧好了水,源治继续往炉子中添加木头,夜色逐渐来临。
夜晚的山里,火是不能熄灭的。它能起到防止野兽靠近的作用。
简单吃过晚饭后,父亲让源治早点休息,明天才开始正式捕猎。睡觉之前,源治的父亲正太认真检查了营地周围的情况,确保安全后也爬进了帐篷中。
平静的一夜顺利过去,第二天一早,源治在一阵乒乓的敲打声中醒来。他穿好衣服走出帐篷,昨夜的火不知道因何熄灭了,父亲正太在用打火石生火做饭。
吃过早饭以后,父子两人带齐了家伙事进入了密林。果然林子里有很多野猪的足迹,也有一些其他动物的踪迹。
父亲正太发现了一条看起来正新鲜的野猪足迹,他带着源治向前悄悄摸索着。他判断不久前这只野猪刚刚从这里经过。
果然没走出多远,在一堆半人高的蒿草后,他们发现了它。野猪正在啃食着草茎,嘴里还发出着“嗯嗯”叫声。
“就是它了”,父亲给源治打了个确认的手势。源治悄悄的举起弩箭拉弦瞄准。他没有迟疑,“嗖”的一声,箭矢划破空气,窜了出去,径直射向了野猪的脑后。随着一声哀嚎惨叫,野猪发疯似的横冲直撞,不知跑去了哪里。
首战告捷,父亲拍着源治的肩膀说:“干的不错,小子,有我当年百步穿杨的风范”。
源治被父亲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早在狩猎前的几天,他就已经在偷偷的练习射术,他想要在父亲的面前证明自己。
逃跑的野猪在地上留下了很多血迹,父子俩追寻着血迹,很快便找到了身受重伤已经倒地不起奄奄一息的野猪。源治射出去的箭矢正笔直的插在野猪的身上,父亲看着伤口的位置,判断这一箭应该是正好射在了野猪的肺部,导致野猪失血过多,血水流进了呼吸道,直接窒息而死。随后父子俩砍了一根树棍,把野猪的尸体四仰八叉的捆在上面,准备返回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