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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独白:少女,“我”(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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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帘内外一层纸,薄薄的纸上映像虚幻。
  “我”渐渐脱离于我。
  我们人一般称之为:灵魂出窍,亦所谓,走马灯。
  就好像观看一部电影,我目视自己被一个没有五官的女子拖着手往前走,而画面刚好发生在我的眼睛里——从我的视角望去,多么诡异的第三人称视角。
  我怕自己将目前的状况解释得含糊不清,越想越乱,越讲越懵,人生估摸着也就一回能体验到如此奇妙得不能再奇妙的经历,俗话说,人类濒死一刻会见到自己的灵魂。
  我死了?
  恰恰相反,我活得好好的,思路清晰,想法独特,可不常见。
  仔细听来。
  人的灵魂只有一个,但我,此刻却惊于自己体内生出了第二个灵魂这件事情,两个同体同心不同空间的灵魂又共享单一思维——正在说话的我。
  两个灵魂在听见“majiamati”的刹那间竟不约而同地离体而存在,即我和“我”。
  我所见,是我的实体犹如直立的植物人孤独一人被辽原大地包围,两眼已无光无神,但可怖的是,眼里却显现出真实绝对不可辩虚假的一男一女在步行,在眼睛的黑白之间缓步前行,怎么走都走不出以眼为界的方寸之地。
  至于“我”,当然也拥有使用正常,人类同款双眼,可是,用它们望见的景象,额……“我”不好评价。
  她的的确确是真的少女,手心柔弱而温热,润泽肌肤芬芳馥郁,十指连心传递给我一份独属青春少女火热赤诚的情感,触人感伤。
  “我”的心油然而生一股不敢担待这份热情之感,担心破坏了善良纯真。
  不说笑,实际情况——“我”确确实实不敢,不敢乱动……
  这名少女,她……无脸!
  我还在想,外表是不是面具?!有一片硬纸鸡蛋壳挂在脸上吗?没有?人造的脸皮?有黏连在脸部的缝合接触面吗?也没有?那么,她极有可能戴着一个头套,连接至脖子以下别人想见也见不着的地方。
  她没有五官,只剩一头柔顺的秀发,走起路来轻轻飘起,在光秃秃的一颗鸡蛋顶上晃荡,鸡蛋是没有正面的,如果不是那堆黑丝,“我”没有办法区分开与自己面对面的,是少女的前脸还是后脑勺。
  嗯?
  貌似,有一种女鬼的头发,是长在前脑,盖住脸皮的……噢不对,是前脸,千真万确。
  虽然分不清鸡蛋头,但人类的身体特征不会骗人。
  她一路牢牢抓住“我”的双手拖拉着后退行走,到目前为止,“我”的周围唯一事物就只有她,换句话说,“我”的眼里只有她。
  在一双眼睛里看见另一双眼睛的画面,两场景,一内心,仅此一家。
  我在观察,“我”也在观察,内心或者说思维,却不会出现在两个灵魂,在两个身体来回穿梭替代的诡谲异想,独立却又不独立。
  啰嗦了半天,可听明白?
  我反正不明白,但“我”开始理解,接下来的故事,只和“我”相关。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局外人,甚至提供不了有用信息给予“我”帮助。
  “我”想,少女唤“我”为她的majiamati,必然有意义。
  她认识自己?她将带自己去往何方?
  “请问……这个地方在哪?”谨慎起见,“我”的问题不算刁难。
  “嗯哼?哈哈哈……”她笑了吗?是开怀大笑还是嘲笑,说来荒诞,鸡蛋壳的笑似是瘆得发慌。
  “明知故问!”这句语气显得娇羞,稍微露点忿忿不平。
  “是majiamati要来的啊!”
  啊哈?好家伙!坑蒙拐骗占了两,先把“我”拐走,拐得自然,还来蒙人,蒙得理所当然。
  听听这话,什么叫“我”要来?
  “我”还能在我背后偷偷摸摸捣鼓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不成?
  十分蹊跷,里头百分之一千大有文章!
  套她话试试。
  “哎呀!瞧我这死鬼记性!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搅浑了。”本来,样子戏要做足,“我”得用力拍打额头,露出尴尬之余掺杂着懊恼和寻求谅解的表情。
  然而,双手被钳制,不方便挣脱,只好作罢。
  “这么说,这里就是那里,那个地方了咯?”这是那,那是这,“我”的话是废话。
  “哈哈哈……”又是这声胜于亮丽歌声的银铃欢笑,从鸡蛋壳里穿透出来,竟然还套着一圈沁人心脾的治愈光环,“我”打心底而感舒畅,拨凉拨凉的。
  “什么这儿那的,又不是玩藏宝游戏,干嘛打谜?”她好似在笑,“是说,你出去一趟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嚯哟~新情报来了,原来“我”还到过这里。
  “我”横眉冷对质疑,手掌微微使出万分之一力度捏了捏她糯叽叽的小手,顺便暗暗点搓几下,借此送达心中不满。
  “我当真忘了吗?”“我”磕下一着险棋,质疑自己博同情。
  话说,“我”们面对面手拉手走聊走的画面,雪的灰烬烘托言情,浪不浪漫且放一边,不觉很吓人?
  一个剥体的灵魂男,一个天降的无脸女。
  “我”话音一落,少女别过头去,用平滑的鸡蛋壳刮了对面“一眼”。
  “哼!”
  “来都来了,你想逃也逃不掉!”
  她蓦然转身,手指的牵挂断了线。
  而“我”,已被她身前吸引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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