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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徐海…徐海你在哪?”他站在门口试探性地问。空旷的房屋当中回荡着他的呼喊,他的心跳渐渐加快。
扶着楼道上到二楼走廊,他终于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从徐海的卧室里传来。
“徐海!”徐风连忙开门,一眼便望见徐风在昏暗的房间里收拾着东西。
“我说徐海,我刚给你打电话让你做晚饭你没听见是吧?”徐风走进房间,站在他的面前质问他,语气十分焦急:“都这个点了你怎么饭都没做。”
徐海没有回复他,回眸一看便停下了正在拾掇行李的双手。又站起身,背过他的身子往阳台慢慢走去,手上随即点了一根烟。
“咱爸妈呢?”
徐风望着他的背影,袅袅氤氲从他身旁缓缓落下。他似乎哀叹一声,惆怅地说了一句:“走了。”
“什……什么。”徐风耳里传来一阵嗡鸣,双腿逐渐发软,失衡的重心不得不让他靠在一旁的衣柜上。
徐海接着说:“应该是昨天走了,死于瘟疫,也是因为地心人的‘人口筛选计划’,被筛掉了。”
徐风心脏狂跳不止,转眼间他冲进隔壁房间爸妈的卧室。
微风摇曳的窗帘旁边,徐风的父母相拥着入睡了,斑斑白发没有盖住他们美梦般笑容,生命就此定格在这一刻。
一掀开被子,他们身体已经像被泡发了一般肿胀起来,几只萦绕在旁的苍蝇毫不在意他们发烂发臭的体味。
徐风来不及后悔,脸上各种生理反应一下子全出来了。他痛哭着,眼睛又被浓烈的腐臭味熏得睁不开眼;呜咽着,嘴里又不受控地一阵一阵干呕。双手跟着身子在发抖,只得跪坐在他们面前,用手抓起衣领捂住口鼻才得以呼吸。
徐海站在他身后的门框旁,跟他说:“冰箱里的东西已经不能用了,家里已经停电四五天了。没有人来修,也没东西给你做晚饭了。不过,后院古厝那还有一些干柴,我们晚上可以在田里再摘点菜,就着地瓜……”
徐风终于忍不住房间里面的腐臭味,一个箭步跑出房门,扶着栏杆就是一阵爆发性的呕吐。
米饭、白菜、卤鸭、饼干、红茶、胃酸,他吐了一轮又一轮。吐完这些还不够,后面几次干呕则时不时将酸苦的胆汁一并带出,吐得他魂都丢了。
胃里的动静终于平息后,他便在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旁,缓了好久。甚至都没注意到徐风已经关上门,收拾好了他旁边的呕吐物。
徐风面容呆滞,摇摇手,谢绝了徐海递给他的烟。
徐海则跟他继续说:“外面下了大雨,我刚看了下咱家后面的老厝,因为年久失修,里面放的柴火已经被雨给淋湿,点不着了。看来晚上咱们要饿一顿了,明天要不要去后山上摘点果子?”
徐风又摇了摇头,点了一根烟,木讷地望着父母卧室房门上的「福」字发呆。
半晌过后他终于开口:“村口的杨阿伯还在不?我记得他能联系上我们镇上的丧葬队。”
“杨阿伯走了,半个月前就被镇上的丧葬队办了葬礼。”
徐风再吸了一口烟。
“而且那丧葬队,也只剩下四五个人在那撑着,因为实在忙不过来,他们已经不再接活了。”
徐风听到这,缓缓起身走到走廊尽头,扶着窗沿,看着从他口中吐出的烟雾在大雨中渐渐消散。
“那……殡仪馆呢?”他问身后的徐海。
“离我们最近的、还在营业的殡仪馆有两百九十多公里,而且至少要排到下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