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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当,我跟你说件事儿!”
我看着她,很认真地啃着包子。
她说:“你以后不能再叫我外号了!”
“‘牦牛’是吗你说的是?”
“听着,你不准再叫了!你凭什么给我起外号?怪难听的外号!”她咬牙切齿用着最平淡的语气,刻意营造出一种严肃和决绝。
我想笑,但又笑不出来,想顶风作案再喊她一回,又怕伤她太深,彻底闹掰,我一直觉得和她关系还不错,看来是直男思维的感觉良好,想多了,我沉默了。
其实,我也只是针对认识的女生才这样,对于素未谋面的我都爱搭不理,真的。一般在食堂吃饭我只和罗密欧、谌唐几个铁哥们儿坐,和异性都保持着安全距离。不过,食堂的座位总是紧张资源,有一回,两个高年级的女生端着饭碗在我旁边落座,罗密欧立马抬头打量了我一眼,色眯眯的,我知道他其实是看女生漂不漂亮,并不是在看我。由于他和谌唐都坐我对面,我另一侧还剩一个位置的,我就索性挪动了屁股。没想到那个素昧平生的姐姐扭头问了我一句:“姐姐身上是不是有虫子?”
——“哈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
是的,那一刻姐姐很A,我很尴尬,我想狡辩一下,虽然我可以和女生称兄道弟,谈笑风生,但坐一桌吃饭还是很为难的,哪怕王坐在对面也不行,饭菜热气上涌,融入鼻息,咀嚼需要大量肌肉配合,一紧张我容易流鼻涕,很影响吃相的,就算我带了卫生纸擤鼻子,我觉得也影响大家食欲。
——你有没有去医院检查一下,其实你可能患了鼻炎呢?
没有,你这么说,我突然觉得就是了,就像我的同学们患了流行性感冒,上网一搜,必然绝症。但我要提醒你的是,我们很多人经常感冒的,每到冬天一道灵符,男女平等,仿佛北风里潜藏着病毒的种子,一年一度迫不及待要与人相会。
所以课堂上难免听到清一色的擤鼻子的声音,下课后桌子上使用过的纸巾堆成小山,那纸大概也是通体碧绿的,仿佛塞满了叶绿体。
一直以来,我是不怎么买卫生纸的,英语老师送给我质地较软的横格本,一学期一个,是让我用来记不交作业或者单词听写不过关的同学的名字的,但根本用不完。从正面翻记名字,从背面数我用来擦鼻涕。那时我把本子夹挂在桌肚上,字面向里,要用的时候直接扯下一张来,往鼻子上一揩,经济实用,带点匪气,又带点豪气。
——带点自恋,还带点臭美。
那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没伞的孩子只能跑,我很小就领悟到了,面子这东西,有时候可有可无。班上还有一个咋呼的姑娘,叫张可风,你不要被她的名字误导,如果说王像个男的,那张应该是个男人婆。男人婆这个词不含褒贬,只是形容她和男孩子很谈得来。
这个人说话太直了,有时直戳肺管子,我相信她也是体验过农村生活的,不然不会说出“陈当,你在家洗澡是不是用盆啊,就是一个大脚盆,站在里面冲?”这种话。她说完哈哈哈捂嘴狂笑,我无可反驳,确实是这样,尴尬了一小会儿,淡然接受道:“是啊。”我相信,笑容是她的外交手段,不论男女,总能被这样的笑声穿透,感染。我给王相雨写情书的时候,称呼是女神,经过张可风的手传过去,她拆开来看,那笑得叫一个发自肺腑,可惜,这样的人守不住秘密。
——等等,你是怎么跟王相雨谈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