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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当啊陈当,或者邓当,这世上有些事真是一言难尽,我把谷雨介绍给你之前我已经和王相雨手拉手了,没想到一转眼你和谷雨孩子都有了,而我还在和王相雨手拉手……仿佛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人真的不能和人比的,早晚得气死,也许你还是要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屁话,但显然我们就像一根藤上的双生花,老天爷并没有让我们雨露均沾。
和你不同,我已经见过我的岳父岳母多次了,第一次还是我心血来潮跟着尾随王相雨微服私访那次,第二次是我一腔热血误入修罗场那次,跌跌撞撞逃出来,样子不可谓不狼狈。如今他们二老居然对我完全没有印象,经我提醒两句方才微微点头,似有回忆。我不由得觉得人生很没劲。
他们还是好说话的,并没有觉得我舍身下河救人一命是有何非分之想,只希望我拿出一笔钱,当然,我说的不是彩礼,岳父和岳母那边也会掏一笔钱,凑一块儿,作为我们这个新家的启动资金。这是二老的意思。
我当场伏惟拜谢,声称道:
“阿姨和叔叔如果真这么计划那就对我太友好了,我十分赞成你们这种前卫、开明的想法,婚姻本就是子女与子女去开辟一个新家,父母双方是该给他们一些力所能及的支持,而不是借婚礼之名,捞渔翁之利,大肆鼓吹彩礼之风。”
叔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摆摆手走了。阿姨讲:“不管彩礼是歪风还是正风,这是国内流传的习俗,是一种实力的象征,我和你叔不是不想收,是怕你负担太重,你真是一给台阶就下!嘿!要是依我个人之见,我才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在工地当力工的傻小子!”
我望了一眼叔的背影,心想他幸好走了,他原来就是干工程的小工。钢筋工、木工、电工,他可是轮了个遍。不知道阿姨怎么就嫁给了他。
按照他们都意思,我得大概准备五万块钱,实在不行有个两万也行,只要家里能揭得开锅,正常营业。就是不敢把话说太满,难防三毛六病。
我寻思两万块钱不算多,和家里商量,趁着新修的二层毛坯房先把婚给结了,毕竟我把王相雨当成真爱,至于未来嘛,我还年轻,又刚毕业,职业前景可以期待。再不济,也不至于像父母当年的爱情,己亥草草,仓促成婚。
首先,我背着猪脚去王相雨家走访,住了三天,第二天是腊月二十九过年,回来时也把她带回来了。我爸妈高兴得不得了,一个磨刀霍霍向鸡群,一个大开阁门着围裙,好像家里的人气突然旺了几番。
父亲头晚抓来鸡公关住,这时候先绑来丢在火炉旁的地上,我认出这是那只会上树的鸡公,他开的“养鸡场”的鸡都不明失踪,只有这只习得上树苟全之法,孤立于世,所以对于这么一只特立独行的鸡,我见它要赴刑场,可敬之余自是感到可悲,把一旁的白酒给它斟了一瓶盖供在身前,王相雨看了发笑,按住它的头逼它喝酒,它直弹脑壳。等我爸提到户外老坎边,用腿夹压住鸡身,一手抓着鸡颈拎起,一手持刀为它放血,割了一刀没死,又来一刀,似落板了,喊我提一壶开水去烫毛,开水一浇,鸡还在桶里扳命。余勇可贾,扑腾翅膀打翻胶桶。坎上坎下,闻此异响,赶来围观的马大冲、“红脸”和诸位伯娘都在笑嘻嘻地拿我爸爸开涮,乌红的血滴溅到我的袄子上,我微微侧身,一脸不悦,心想夺过爸爸手里的刀一挥断掉鸡头,但我又怕即使这样也不能让它光速去世。我也不能这样做,这样会折爸爸的面子,我看他一言不发,又把鸡公提起来操刀。这时有人说我不该给鸡喂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