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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行刑前的送行酒,让这位“硬汉”鸡哥走得很悲壮,肉也煮得老了,我和王相雨一人吃了两块。我带着王相雨去见识我爸的五位兄弟,陈一念和王相雨则成了最黏糊的姑嫂。陈一念也是女大十八变,村子里渐渐有许多人来提亲,她是能躲就躲,妈则用“儿子都没结婚妹忙着嫁什么”之类的话来搪塞,虽然听起来有点混蛋,我也没说什么。
去外婆家那天,我们全家出动。后又跟随舅舅转投盐水井,我那年过半百的舅娘也说了一句混蛋话,大致意思是想把陈一念嫁给他大儿子,好照顾咱外婆。舅舅听了不高兴,妈更不高兴,回来的时候坐车里,舅娘没经过妹的允许拍了她的背影照发朋友圈,被她看到,更是气得不行,声称再也不去舅娘家。我也认为这位舅娘的逻辑回路堪称十分诡异,利己主义十分严重,可她毕竟是我亲舅舅的选择,便招呼王相雨安慰安慰陈一念,不要理我那个舅娘。
我和王相雨的婚礼原本定在这一年的冬天,不去奢华大酒店,就在农村摆几桌薄酒弄几桌乡宴。在家待了十八天,之后我们分别,她继续从事毕业专业搞艺术摄影,我返回工地只想搞钱。两人合计今年之内一定要物色一个在一起的工作。临别前的一天夜里,我和王相雨站在毛坯房的二楼,隔着漏风的窗户看着天道哥家温馨的小洋楼,那晚下着雪,我察觉到她的眼里流露出些许羡慕,不由得攥紧了她的手。彼时彼处热闹非凡,支杆绷紧的花胶纸棚底,传出欢声笑语还有厨子们备菜炝锅的声音。雪下得密密麻麻,胶纸很快兜满了。
孰料天有不测,积雪压塌花胶纸棚,叔伯出来抢救,留下一地脏乱的脚印。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但也没想太多,第二天在他家吃了喜宴方离开。我刚到项目驻地,那里爆发了局域性疫情,二月围城,十几号人都锁在项目部里,坐吃山空。在排队等候做核酸的间隙,我接到家里老爸的一个来电。风声紧乎,我搭上羽绒服的帽子,把手机贴在耳边。
“喂,爸啊!”
“嗯!你没上班啊?”
“下班了……”
“吃饭没哦?”
“吃了卅!你有麼事哦?”
“家里在粉刷房子,”听到这里我脸色一变,只听他继续说,“你屋幺叔这几天拖瓷砖来,水泥也联系好了……”
“谁的主意啊?”
“幺叔,他这几天来视察情况,准备联系骆坪来粉刷……”
“我问谁的主意!”
突然发火,我把爸爸吓着了,他“啊”了一下,在反应我说的啥。
“我问是你的主意还是妈的主意?”我重复一遍,是因为在我印象中,装修比盖房子还花钱,最近提到钱的事我都很敏感,而我准备留钱和王相雨结婚,如果是妈的主意,那还好想一点,意味着她还能掏点钱出来,如果单是我爸的主意,那我可就没好脸色了。
“当然是你妈的主意卅,”很明显爸的语气变了,我扫了他的雅兴,“我哪哈儿有钱咯!(社区)扫垃圾也不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