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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呗。”
“还是,等一会儿,你打骆坪电话过来,不然他们又以为是我在给你出主意。”
那又怎么办?我心说,事情已到此等田地,硬着头皮上吧!过了若干分钟,我的思绪跟随他们穿过医院漫长且充满药香味的走廊,来到某个楼梯角落。声音响起,我把骆师傅想成是跟高中生物老师差不多的一张脸,因为昨晚的通话,让我觉得他俩音色相似,自然就有这方面的联想。另外,我还听到打火机电火花的清脆一响,有人轻轻呼出一口烟雾。自然脑补了角落里两个愁眉苦脸的中年男人一起商量着一件棘手而又不得不面对的事情。与他们对话的是我,我年轻轻轻,同样碰上了这么糟糕的事情,其实昨晚上和父亲完话入睡前我便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如果那个老头不幸死亡,我不知道该怎么承担这巨额的赔偿,忍不住滑落几颗狼人的眼泪,侧身滚进被窝里。有一瞬我联想到死亡,但我很快掐死了这个想法,哪怕还一辈子债,我也不能同生活妥协,而且这个时候,我千万不能把担子甩给我的家里人。
三个人聊得沉重但战线一致,四个人就谈不拢了,伤者儿子吴的加入改变了利益立场。我通过骆坪的电话和吴对话,当然我是按旁人出的招说的——
“哎你好哥,你爸的情况现在如何?”
“不晓得哎,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抢救,我现在是真的不晓得状况!问医生也不讲。”
“那我和骆师傅商量了一下,就是先用医保行不行卅?之后的费用我和他负责出。”
“你出哪些费用哎?”
“是直到医好(你父亲)出院卅。”
“那不行咯——你看我屋爸现在状况,出院后一时也不能工作,你不得赔偿,包括误工费、住院费、护理费还有三年的营养费?”
听到这里我有点愤怒,三年?三年之后我在哪儿我还不清楚呢!我问骆坪:“骆师傅也是这么谈的吗?”
“嗯。”骆坪在旁边应了一声,很勉强。
我试着问了一句:“那这些杂七杂八的大概得多少钱?”
吴没有直说,“赔多少不是我定的哦,你们就管我爸三年的保养费用,医不好再说。”
我感觉自己很愤怒,脱口而出:“我心想赔你个一百万,你要我拿得出!”
对方好像笑了一下,转身对骆坪还有我幺叔说:“谈不了,你听他说什么?”
骆坪还在圆场:“他是说的可以商量嘛。”
“对嘛,”幺叔暗示我道,“你是说的还可以商量卅?”
“嗯。”我停顿了一下,应付过去,自然商谈不了了之。转身幺叔给我来电斥责道:“你先答应他卅,你不晓得具体情况,现在伤着坐骨神经了,要是以后医不好,站立不起来,要评残的,就算评个八级、九级,你们不得赔个十万八万?哦噢,十哪万跑不脱嘛!我现在就是和骆坪商量先把家属医保弄进去,用医保了他就评不了残了,怕他现在敲诈卅!后面要花钱也不多点。看你支支吾吾地,我都替你着急哦。”
不得不说,幺叔的话还是有道理,从旁观者的角度讲甚至有点阴险,但我一想到要赔三年的营养费,我就不敢答应。答应了便试图做到,做不到的事情不能承诺。
有点不欢而散,天黑之后吃了饭,骆坪给我来电说看病交的钱要用完了,怎么办?
“你还在医院?”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是想听听他交了多少钱。
他说:“我在。守着的。”
“我幺叔交了钱吧,他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