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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声啼哭
被几个老掉的人记住
我还没记事的那些年
他们陆续走完了人世的路
他们留给村庄的院落房屋
无人涉足
在深夜漆黑的北风中
门窗和椽梁加速腐朽
多年以后一个雨天
坍塌成残垣废土
我的最初
承接了
他们的结束
我埋头之时
一些人珊珊来迟
一些事草草开始
谁的前胸贴近了我的后背
在队伍的末尾
望眼欲穿
谁疾行中踩掉了我的鞋跟
慌忙抬脚
一脸愧疚
时间截断别人的节奏
拼凑成我的
完整的一生
同样明媚或是阴沉的日子里
平凡的人悲喜交错
东边春风得意
西边满目忧愁
谁在光鲜的前半生
预见了
后半生的潦倒落寞
多少年后
我年轻的身子
被一件过时的衣服穿旧
我的敏锐的耳朵
有意无意屏蔽了尖锐的言辞
我灵活有力的右手
按捺不住左手的颤抖
我仿佛看见自己的末日
一群人朝气蓬勃
谈笑风生
一件一件接替了
我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