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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马上叫他站起来,叫他不要在医院里喊天,出去喊些钱来就行,这不是慈善事业,给他说了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最后医生叫他去找院长。
“年轻的老人”还真的鼓起勇气去找院长了,在院长的豪华家属别墅区等了一整夜,第二天上午好不容易才见到院长的乌龟小轿车,他上去拦住,并向他跪拜。院长很不耐烦,连说几个晦气,便缩进车里,屁股一冒烟,兀地开走了,只留下一串院长车内孩子稚气的笑声。
“年轻的老人”只得蔫答答的回到儿子的身边,与孩子一起收拾着行李,准备回家等死,或者到附近一个观音庙不断的烧香。
父亲已猜到了什么,便劝孩子他爹尽量的去找点钱来,回老家再试试看。说罢父亲示意大哥把水果分些给孩子。父亲还从衣袋里摸出两百块钱来,示意大哥交给老人,却被大哥死死按住小声道,这,起不了作用。
“年轻的老人”听了父亲的话,叫家中的妻子卖掉了房子。
第三天,他的妻子拿着三百块钱赶到医院里来了,说这三百块钱就是卖房子的钱。我的父亲一点也不敢相信,说这怎么可能才卖三百块呢。那位妇女哽咽着说,房子是几间土坯给筑起来的,还是一个叫二叔的人看在孩子的面上才给买下的。
妇女的脸好黑,黑得连枪都打不穿似的,要不是眼睛里有点眼白,几乎是很难找到眼睛。她是被无法言喻的艰辛生活给折磨成这样的,看上去,她比“年轻的老人”更老,四十几伛偻着背了,象怀疑脚下泥土般的弯着腰,也许她早就直不起来了,是现实生活压弯了她的脊梁。
三百块钱递给医生,当然只会招来一阵银铃般的笑。下午,医院就叫他们走人了。
这点钱连路费都不够呀,父亲还是示意大哥把自己衣袋中的两百块钱交给“年轻的老人”,大哥捏着钱,说过会儿给他,如果当着你的面给钱,他们肯定是不会要的。
父亲泪眼巴巴的看着他们收拾行李,心中多了落寞的感觉。父亲叫“年轻的老人”把电话给他,“年轻的老人”说没有电话,于是父亲只细心的记下了他家的地址,把他列入那张一直压在怀里的皱巴巴的老人名单上。
旁边的床空了,不到一会儿,马上又填了一个中年人,只是这个中年人很有钱,是个大工厂的高管,据说服侍他的是一个专门高薪租来的美女。
说她是美女,还的确是个美女,身段妖娆,玉指如歌,红唇绰约,目光咬人。她的任务就是不失时机的在中年人身上顺便找几个具有象征性的穴位,切切磋磋、游游弋弋,在父亲的眼中,那种凉快的手法叫手腕或手段。
中年人告诉父亲,他得的病叫厌食症,只要心情不好时就会不想吃饭。父亲笑了笑,说这种病得从心底医治。中年人觉得莫名其妙,第二天便要求转房,医生们为他忙得不亦乐乎。父亲也得到了片刻安静。
一天早上,父亲刚做完抽脊髓的活检后,便拉住四哥的手,叫他必须马上赶回去安排一下大姐的幺女儿生小孩住院的事情。四哥很吃惊,父亲怎么知道这事的呀。原来父亲也在天天的想并默算着儿女们生活中的桩桩事情。父亲再三吩咐四哥一定要叫大姐把女儿送到县城的医院去。父亲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大姐曾经有四个女儿,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两个了,前两个都是生小孩难产,连小孩带母亲一并死在区医院,乡下的医院实在是太简陋、医疗卫生实在是太令人痛心疾首了。四哥叫父亲放心的养病吧,他马上回去替外姪女办理入院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