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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睡回去后,我收起身子回到了边缘,可能是我翻身的动作太大,惊醒了儿子,随着啼哭,她眼睛都没有睁开,下意识的转过身子,用手寻找着儿子,找到后用手轻轻的拍后背,让他能够熟睡过去,整个过程她都没有睁开眼睛,太累了吧,自己一个人,什么都是自己的无助感,无助到生病休息可能都是奢望,看着她,我翻起身,轻轻的打开关上卧室门,走到厨房翻开冰箱,除了面条和鸡蛋我什么都没看到,节俭到极致的一日三餐她还需要喂奶,这个瘦小的身体里蕴藏着的力量有多大,我掏出手机找朋友借了钱,点开外卖,一条五花肉,葱姜蒜,一点蔬菜,我便坐在门口打开门缝等待着送达,坐在门口时,我在想什么,我什么都没敢想,我怕我想着想着就喘不过气,我怕我想这想着就选择自我毁灭,不顾她如果一个人生活下去,我试着往下遐想,想着她一个人拉扯孩子,工作赚钱没人帮带,衣不蔽体,风餐露宿,只为了赚钱能养活孩子,不想了,完全不敢想了,不该去靠想来代替逃避,而是应该,应该什么呢…我可真的太棒了。
随着发呆,我等到了我需要的东西,走进厨房关上门,料理着手头上的食材,简简单单一个小时,红烧肉,炒莴笋,西红柿鸡蛋汤,我把这些端到了餐桌上,过了一会,我听到了哭声,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我便知道了,到了起床的时间,坐在沙发上,安静的房间,所有的声音和动静都在放大
“肉肉,起床啦,妈妈也睡醒了”
听到她的声音,我不敢动,想着她一会看到我的时候的惊喜却突然想到,我这是因为愧疚才去做的这些嘛,还是别的原因,这一刻我与自己和解了一部分,无论怎么样,哪怕是当做任务还是当作责任,我都必须要把自己该做的都做了。
“哇,肉肉,你闻到没,好香啊,像爸爸做的味道,不过爸爸不在,应该是邻居家的叔叔阿姨做的吧,好想吃啊,这次爸爸回来就让他做给妈妈吃,他要是说累,我们就生气一起不理他”
她的自言自语,让我感到可爱也恐惧、这个女人究竟是孤独到了什么地步,才会对一个刚过百天的小孩诉说那么多
“老公!真的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推开房门看到坐在客厅的我时,可能认为自己还是在做梦,揉了几次眼睛,确定是我并且对着她笑时,她跑了过来
“老公、这都是你做的吗?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工地不要你了嘛?老公,你工作那么累回来就点自己喜欢吃的外卖就好,干嘛还要那么辛苦”
那么多的问题、那么多的,我说不出话,就一直看着她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
“该吃饭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这句话,我站起身,拉着她的手接过儿子,便把她推在座位上
“要好好吃饭,我先带儿子”
唔…唔唔,一会传来食物的吞咽声,我看着她小口小口到狼吞虎咽,抱着儿子坐在沙发上,我便问她
“好吃吗”
“好吃啊,我老公做的就是好吃,就是这个味道”
“什么味道”
“充满了的味道”
时间定格,我不在话语,就只是坐在那,看着她,一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