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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冬,天气便冷的吓人,街边的商店都黑了灯,只有一家咖啡馆,不大,却有人影耸动。
“那个老猎人…”一位中年男子坐在暖和的咖啡馆中,靠着舒适的沙发,端着温热飘香的咖啡,听着一个老人叙述着奇怪的故事,那老人声音略有些低沉却中气十足。
微微泛黄的灯光使大家十分放松。
只听那老人故意放慢放轻了声音,制造一种紧张刺激的氛围,“他打回来的那只老虎啊…”正放松的众人都饶有兴致的坐起了身子,等待着故事的结尾。即将脱口而出时,老人却巧妙的端起酒杯饮了一大口酒,舒适的打了个酒嗝没了下文。这可急坏了侧耳旁听的那几个孩子,连西装革履的中年人都有些耐不住的性子地凑近些。
“倪大爷,您就别膈应他们了。”
这家咖啡馆的老板笑着说道,手上还仔细的擦着精巧的咖啡杯,“让您在店里喝酒就不错了,还膈应我的顾客啊?”
倪大爷眯起那闪着精光的眼睛,打量着他那几个听众,随后抬起手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怀有深意地微微一笑豪爽摆手道:“今天故事讲完了,预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啊?”那几个孩子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故事听到一半最让人难过,也让人难以抗拒的好奇故事的下一半是什么。
中年男子也不例外,虽有些留恋的意味,可惜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半了,该回去上班了,孩子们也要回去上课了。男人只得站起身整理好衣物,掏出钱包,取出一张红票递给吧台后专心擦拭的老板。
老板抬起头看了看,有些莫名其妙,突然想起这位客人是第一次来自己这,便温笑着解释道:“客人您可能不知,来这家店的客人,每日的第一杯咖啡是不收钱的。”中年男子有些意外的怔了一下,不收钱的咖啡馆,他是第一次见。店长也预料到他的疑惑,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继续说道:“咱这座城市一年四季都和冬天一样,日子过得都不容易,反正几杯咖啡也亏不了多少钱。”
中年男子有些不知所措,悬在空中的红票不知进退。他的脸面让他不怎么能接受一杯施舍一般的咖啡,但这份温情也无法拒绝。
“暮寒的咖啡馆开了一年多了,一直都这样,快走吧,不是还要上班吗?”倪大爷站起身活动了几下胳膊,也替中年男子解决一下尴尬的境地。店长也接了一句话:“如果可以,晚上还请来这里歇歇脚。”
中年男子收起钱,心中的负担放下似的长吁口气答应道:“好,晚上我还会来的。”他转过身顿了顿,善意的对着暮寒笑了笑。“对了,咖啡很好喝。”说罢大步走出店门,没了身影。
原来店长叫暮寒。
暮寒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可回应他的只有叮当作响的风铃和大门合上的声音。无奈摇摇头,现在的中年人都这么好面子啊,不过,晚上得多准备一杯咖啡了。
倪老爷子把酒杯送到柜台,转身从衣架上取下大衣和围巾,慢条斯理地一件一件穿好,又打了个饱嗝后伸手拉开门。寒风一下子吹进屋子里,卷进来几片雪花,门后的风铃在风中狂舞,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咖啡馆中。“走了,晚上再来坐坐。”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雪中。暮寒无奈从柜台后走出来,擦了擦被雾气沾染的玻璃,又摆好每一把椅子,擦净每一台桌子,这家店对他而言,是生活的全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