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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部话剧后来并没有上演,本来就对此不抱任何期待的江之枫后来对萧寂说:“当时,话剧事实上受到了市场化运作和影视剧开疆拓土的双重挑战,生存空间持续缩减,一个国营剧团排演的剧目,倘若演出了,反而会遭遇巨大的亏损,这是当时的基本情况,极难突破。”
江之枫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商界人士,他对市场和经营有了深厚的理论积淀和丰富的实践操作。
那是江之枫一次从南方回来的时候,他们在萧寂所在地的山城一家酒店小酌,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都没有提起在招待所夜宴时发生奇异之事,但是他们回忆了在招待所创作的充实经历。
酒店包房里释放着白兰地的醇香和中国古典音乐的温润,他们那天喝了很多酒,都有了七八成的醉意,萧寂在朦朦胧胧状态里讲到了梅梦蝶,梅梦蝶已经成了一个读者群及其可观的小说家,她写过的那些小说,非常容易得到现代人的共鸣。萧寂说:“我看过她写的两本小说,实事求是说,文笔不错,很有诗意,女性作家的特点极为突出,不过她刻意回避了生活本身的沉重,尤其是淡化了对各种矛盾的处理。”
江之枫说他没有看过梅梦蝶写的书,这一点,其实在萧寂酒醒后引生出了很大的质疑,江之枫未必没有看过梅梦蝶的书,只不过他不想承认罢了。
据江之枫在读书时代所知,梅梦蝶从未考虑过未来当个小说家,也许她更想当一个可以比肩当时票房号召力极为强大的张曼玉、王祖贤等明星的女演员。
她的这个想法自然不是自己说出来的,而是她在平时表现出来的,在经历过招待所创作之后,梅梦蝶自觉与江之枫之间虽然没有达到建立恋爱关系的阶段,关系却也取得了实质性进展,所以她曾经多次装着电影票去找江之枫,她所选择的影片都是上述女明星主演的。
梅梦蝶的颜值非常强悍,并不比那些大红大紫、叱咤影坛的女明星逊色,只不过她终究还是欠了一个成就梦想必不可少的机遇,而这种机遇绝非她自己所能创造的。
江之枫刻意消解着他和梅梦蝶之间相对疏离的联系,但是,他做得并不成功,“他那个时候虽然清醒,却不够成熟,他不知道如何果决完美地拒绝别人。”这是后来苏雪诗对他的评价,这个评价要等到他与苏雪诗的爱情故事也到终点的时候,苏雪诗才如鲠在喉地讲给对他们之间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的萧寂。
梅梦蝶的进取,必然会引起苏雪诗的关注,不过苏雪诗还是相信江之枫能够做出正确的决断。她的信任没有被摧毁,这一点无疑值得称道。
在感情上,相对于梅梦蝶的积极进取,苏雪诗始终秉承着一贯的无为而治,这很危险,却极为睿智。
梅梦蝶在以后的小说创作里,对她和江之枫之间充满疑问和魔幻的感情有所影射,她未必没有让江之枫读到的野心和热望,不过江之枫对此,在自己最知心的朋友面前都不予面对,这种虐心的结果,也未必不是梅梦蝶始料不及的。
爱情两个字好辛苦,曾经有一部电视剧的主体歌里有这么一句话,原因就是爱情有些时候对某些人来说,过于奢侈了。
梅梦蝶就是某些人中的一个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