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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店铺老板如是说,毋恿不免心动起来,但他依旧平静地说道:“乍一看,您这小店很难同背景深厚挂起钩来,现如今骗子满街都是,这种小把戏谁又会相信呢?”
店铺老板微微一笑,泰然应道:“这本来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事儿,勉强不来的!不过,说起某某人来,想必先生是认得的吧?”
毋恿道:“那当然,谁不认识呢!听上去如雷贯耳啊!”“哈哈!不瞒您说,他就是在下的亲姐夫。”“哦?原来如此,哎呀!失敬,失敬!”
店铺老板眸子中掠过一丝狡黠的神色,说道:“您再看看册子上打了红勾的,都是已经脱手的。”毋恿看了几条,联想到平日里得到的讯息,确实有几个部门的职位是新近任命的。事情进展到这里,毋恿已经有七八分相信店铺老板的话了。
“难道就不能打个折什么的吗?”“很难!您知道,但凡这种事,会有许多关节需要疏通,即便是我亲姐夫一句话,下面办事的人也是不能白忙活的。再说,这种肥缺永远不会烂在手里,之所以还空着,只不过是待价而沽罢了,您说是吗?”“此话有理,不过,一时也拿不出这许多钱来呀!”“好说,如果有诚意,先凑一半,算是先期打点的资费,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先生您意下如何?”毋恿喜道:“好啊好啊!看您也是个爽快之人,等事成之后,我自然不会亏待您。”说着站起身,边往外走边道:“我马上回去筹办,您就等我的消息好了。”
与“专卖店”的老板辞别之后,毋恿忙活开了。他先是做通了内人的工作,将几个折子里的钱悉数取出,因为还差一些,又将内人的金银首饰典当的典当、变卖的变卖。钱是凑足了,但在出手之前,毋恿还是多了一个心眼儿,他专门托人打听,那个店铺老板所提及的“亲姐夫”到底有没有小舅子,在得到确定答复之后,毋恿完全放了心。他匆匆将钱送到“专卖店”,并亲自交到了老板手中。毋恿还有心让他写个凭据呢,但一想办这种事情哪有写收条的?还是按道上的规矩办吧,所以,到底没有说出口。
毋恿办完事后,长嘘了一口气,把心放的宽宽的,只等任命状下来,好风风光光的走马上任。
一段时间后的一天,毋恿一位要好的同仁在走廊中与他相遇,凑上前来神秘兮兮地说:“告诉你一件大事,是有关那个肥缺任命的……”毋恿一听,就觉得心要跳出了嗓子眼儿,脸也像喝了四两二锅头一样直发烫,心语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啊哈哈!幸福啊!怎么这样快就降临到我的头上了呢!”
“干吗呢?激动啥?好像任命的是你似的!”要好的同仁这样说。
“那是谁?”毋恿这一声听上去有点儿歇斯底里,着实把他要好的同仁吓了一跳。
“你……你今儿发什么神经?!”要好的同仁责怪道,接着,他瞅瞅四下无人,便凑到毋恿耳边,把声音压得极低,“原来给大老板当秘书的那个。”
“我……我我……”
这一刻,毋恿震怒了!他撇下那位要好的同仁,急转身,疯也似的跑出办公大楼,目标极其明确地,向着那个“专卖店”跑去。他此时忘记了骑车,也忘记了打的,甚至,连巴士也想不起来乘坐,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向前疯跑……疯跑……
后来才知晓,那位“专卖店”的老板,不过是个江湖骗子而已,是专门铺设陷阱欺骗像毋恿这类人的。他们深谙此道,嗅觉灵敏,行踪诡秘。而且,被骗者通常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真是让人既恨又怕呀!
二零一零年十一月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