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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惊蛰点了点头,脚底生风的一路跑到五号房间,设置好密码,关上门的一瞬间,他才重重的喘了口气。
“哇惊蛰,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谷源惠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在大厅里来回踱步:“你刚才和一个从没有见过的陌生人……唔,长得有点凶的陌生人说话,并且成功的在这里定了一件涂鸦房间!”
何惊蛰心脏“砰砰”直跳,还有些缺氧,耳机里谷源惠兴奋的声音跳跃在他还有些紧绷的神经上,虽然没有回话,但是他缓缓勾起了唇角,眼神也越来越亮。
“瞧?你现在和我有什么区别?”谷源惠压低了因为兴奋过头而不自觉变大的嗓音,捋了把头发眉飞色舞道:“在别人的眼里,你就是一个有一点害羞的男孩子罢了。”
“真、真的吗?”
这感觉,太棒了。
何惊蛰打开屋内的灯,和陌生人说话的紧张刺激,让他还有点回不过神。谷源惠的鼓励像凝实的麻绳,把他摇摇欲坠的灵魂抓回到地面。
他做到了。
何惊蛰不自觉地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刚才的画面,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他从黑暗,走到了光明。
“我、我刚才呼吸声是不是有点重?”何惊蛰抓住每一帧的细节,喋喋不休:“好像还有点结巴?音调也有点奇怪。汗流的也有点太多了……我倒退了几步,会不会让他觉得受伤?我没有恶意……”
谷源惠安静的听着他一遍遍的复盘,不做插话打扰。自我鼓励也好,自我反省也好,此时的何惊蛰需要一遍遍的肯定自己。他需要不断地确认:是的,他做到了。
即便漏洞百出,即便有无数的不自然,但是他做到了。
在何惊蛰察觉到自己说了太多的时候,谷源惠适时的回话:“这是不一样的惊蛰,这是你面对面和陌生人交流。在我第一次来到北城,不认识路和路人问路的时候,我也会结巴。再稍微腼腆一点的人,表现的甚至还不如你呢。”
“你的病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谷源惠的笑容总是带着让何惊蛰着迷的温暖,他把一直高悬的心安安稳稳的放好,靠在墙壁上,浑身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垂眸轻叹:“这病,也没什么了不起。”
不是泛滥的同情,没有过分的怜惜。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让他知道,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病人。
就像感冒了,发烧了一样。旁人见着了,也只会说,你不过是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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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源惠让何惊蛰在涂鸦之前就把底稿给她看,他扭扭捏捏半天不想发,谷源惠无奈的强调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他才磨磨蹭蹭的把画发了过来。
看到画的一瞬间,谷源惠终于知道何惊蛰为何如此羞涩了。
这家伙又画了一张她的画像,是在洋槐花田野间奔跑的画面。
谷源惠现在已经能够很好的应对这些怦然心动了,她控制好面部的表情,咳了咳严肃道:“画的不错……”
然而笑弯了眼睛的人也藏不住内心的欢喜雀跃,让何惊蛰又臊了个大红脸。
“待会儿到了涂鸦馆,在你画画之前我就打开门,倘若就是这幅画,”谷源惠正色道:“那么像墙面,涂鸦这类会在别的与我们无关的位置,留下痕迹也是可以被允许的。”
在路上就这样商量好了计划之后,何惊蛰顺利进入五号房间,告诉了谷源惠密码,在他准备涂鸦之前,谷源惠便对着已经变成黑色头发的索隆说道:“你好,我要打开五号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