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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五号房间需要密码,核对原主人信息,并且留下您的联系方式。”
有主人信息?谷源惠挑了挑眉,看来惊蛰他一年前可不仅仅是只说了四个字。
“惊蛰,你今天就已经这么棒了,后面说不定可以直接来公司找我了。”
谷源惠小声和那边的何惊蛰嘀咕,对上男生看过来的目光,她报上何惊蛰的联系方式以及姓名。确认过信息之后,男生留下谷源惠的信息,便放她进去了。
一边往五号房间走,谷源惠一边调侃何惊蛰:“等你画完之后,你还会留下你的信息给这家店,看来你已经不害怕索隆了。”
“我已经,我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何惊蛰挑选颜料的手缓缓下落,眉梢的喜悦却渐渐要飞了起来。
“是啊,你已经很棒了。”谷源惠站在五号门前,输入密码,推开门之前,她轻快道:“让我看看画在墙上的谷源惠,是不是和照镜子一样——”
手机那边的何惊蛰垂了垂眼眸,听着谷源惠那边开门的声音,他缓缓握住了手里的颜料,一个计划之外的想法突然跳进脑海。
他是不是,也可以和她一起撒野在高楼外的世界了?
“……这是怎么回事?!”
谷源惠看着面前的涂鸦,目瞪口呆。
何惊蛰顺着手机看过去,瞬间瞳孔震颤。
奔跑在田野间的女孩儿一袭粉色碎花裙,她压着白色粗针线渔夫帽,头顶是火一般的夕阳。本该停止在这里的画面,在她身侧,却站着一个一头棕色自来卷,高高瘦瘦的男孩儿。
他只有一个侧脸,手里抱着金灿灿的勋章菊。他如同稚嫩的花骨朵,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新奇,视线却紧紧抓住眼前人不放。
在推门的一瞬间,闪过脑海的画面,此时出现在了墙壁上。何惊蛰手里的颜料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谷源惠,这是临时起意。在你推门的一瞬间,我才构思的。”何惊蛰抓了抓头发,自来卷变得毛躁起来:“若不是你刚才说我会留下个人信息才走,告诉我我不仅仅只说了四个字……我是准备按照底稿画的。”
这是谷源惠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命运”。
明明第二阶段算是成功了,可是谷源惠此时却并不觉得轻松,甚至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
那些调侃的话只是她随口一说,若她不说……何惊蛰就不知道自己还留下了信息,那么、那么会不会他就不留了?
还有这幅画,若是她不展示给何惊蛰看,会不会他的画多多少少都与面前这幅有点出入?
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有看似偶然,看似不经意,看似临时起意,都构成了命运的齿轮,让一切的历史顺着他们一言一行铺下的轨道前进。
这样厚重的命运感,让谷源惠始终不愿正面面对的,何惊蛰变成植物人的结局,都仿佛沿着她没注意到的某句话,某个动作,缓缓地成型。
或许,她现在所做的改变历史的行为,也是促使何惊蛰的结局的命运齿轮。
反抗,还有意义吗?
谷源惠不得不强迫自己正视问题,今天所有的偶然,都促使着何惊蛰改变想法,重新构思了那幅画。那么她现在所做的,会不会也促使着何惊蛰有了开车的勇气,去邻省开肃清大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