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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藏?徒弟?”
江闻摸着下巴说道,“我怎么听着如此耳熟呢?应前辈,你的徒弟该不会姓李,准备找的是南越国的宝藏吧?”
应老道面色骤然一变,随后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看来你们都猜到了,我也就不多做掩瞒。老朽在山中修的是‘神仙太守’鲍靓仙师的养生之术,我那孽徒也不知是犯的什么病,某天读过一本《太平广记》指着崔炜故事,便说要下山找南越王墓,还说老朽故意隐瞒罪大恶极……”
听到看书的内容,严咏春不由自主地瞧了江闻一眼。
他越说越生气,拐杖重重地顿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震动,“我早年也在江湖上行走,却没想过会遇到这样狼心狗肺之徒,偷学了我一身本事还倒打一耙,毁我名声!”
江闻眯着眼睛看着他,心里想到的也是李行合这个人的模样。《太平广记》中崔炜一节的故事,讲的是一个名叫崔炜的富家子意见仙人鲍姑指点,救了一条大蛇,最后误入形如皇帝玄宫的南越王墓,还得到价值连城的阳燧珠的传奇故事,这件事说巧不巧,正好和应老道的道统有点关系。
也不知道李行合到底是调查到了什么,但目前可以知道他已经有点线索,并且误打误撞地找到了第二代南越王墓的位置。
这家伙先前说什么给尚可喜找风水宝地,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然而他如果想要的是南越王赵佗墓,就没有这么好寻找了,晋代王范说:“越王赵佗,生有奉制藩之节,死有秘异神秘之墓。佗之葬也,因山为坟,其垄茔可谓奢大,葬积珍玩。”北宋的郑熊在《番禺杂志》里又说:“赵佗疑冢在县东北二百步,相传佗死营墓数处,及葬,丧车从四门出,故不知墓之所在。”
即便到了叁国时期,孙权也曾经派人来挖赵佗的墓,但翻遍了广州,也没能找到他的墓在哪里,如今时隔何止千年,广州府内外沧海桑田,李行合打的主意恐怕没那么容易实现。
应老道劝两人一定要小心,孽徒傍上了平南王府势力庞大,贸然得罪恐怕不好收场,但不管是严咏春还是江闻,显然都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默默记下了这件事情。
埋完棺材之后天已经打量,被江闻牵扯进其中的船老大忙不迭带人走脱,连叁十两的船费都不敢要,就一熘烟开着船往海里去了,却留下了一种疍民无处可去,便由应老道做主收留在了海边一线,好歹给村里壮壮阳气。
见江闻和应老道同时倡导,章丘岗村如今伤筋动骨自然也不敢反对,江闻转手干脆把银两留给了疍民,作为他们暂且安家立身的资费,李行合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把人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嵩阳派、铁胆庄、青旗帮的年轻人们奉师命帮完忙,毫不耽搁地就表示要回去复命。
江闻为了收买叁人防止他们有反水的心思,顺手指点了他们几下武功,查缺补漏下颇有成效。于是叁人临走前,对江闻又是一阵吹捧,几乎把他形容成了仁义兼具、侠气干云的当世大侠,表示回去之后一定会和师门宣扬武夷派的威名。
随着此间事了,江闻与严咏春父女、袁紫衣四人皆是长出一口气。
先前江闻所说关于黑眚的事情太过离我,她们俩到现在都无法全部接受,如今放下包袱,至少可以一身轻松地打道回广州府消化信息,而江闻也可以安安心心地呆着,等待城中骆老英雄金盆洗手大会的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