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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江道长开口,你们以后就是我雷家的人,工钱先按照厨子发放。”
雷老虎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胸口,有些谄媚地对江闻表示:“反正江道长的事就是我雷某人的事,江道长的朋友就是我雷某人的朋友,江道长的面子就是我雷某人的面子,江道长的钱就是我雷某人的钱……”
说到这里,他自己也感觉有点不妥,差点就把真心话给说出来,匆忙含湖地改口道,“反正找我就对了……江道长,幸好你回来,今天府上收到了个东西,直到现在我也不敢打开,光看上面的字迹,好像是要交给你的……”
几人跨过了书偏房间,越过直通正厅的青云巷,立即看到厅堂正中的八仙桌上,正端放着一个油纸层层包裹、麻绳反复缠绕的物什,上面还用浓墨印上了大大的一个“江”字。更由于近来潮湿气候的浸染,使油墨字迹间渗出了一道道虫须菌丝一般的痕迹,更显得张牙舞爪、狰狞可怖。
“就是这个东西。它应该是跟着雷家前两天运送绸缎的车队来的,不知被谁神不知鬼不觉地塞在货物堆里的,直到今早管家盘点货物才发现。”
雷老虎的神色有点过度紧张,彷佛面前的不是纸包,而是什么择人而噬的洪水勐兽,一打开就会万劫不复。
江闻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
“雷老爷,你是不是太紧张了点?我看这防潮的手艺严谨,用材也不便宜,可能只是哪家药铺预定的药材被装错了车。上面写的‘江’,大概是江珠、江栀子之类药材名的缩写嘛。”
然而江闻的安慰没起到什么作用,只见雷老虎的嘴角微微抽搐,附在江闻的耳边小声说道。
“江道长你有所不知……其实这个纸包最外层原本还有一层纸,上面写着‘马佳善亲启’,幸好没被外人看见,已经被管家撕碎烧掉了……”
江闻顿时皱眉,看开这东西真的是有备而来。
马佳善,那是雷老虎在下梅镇上的原名,也代表着他曾经和清廷结过的是非往事。送来东西的人主动提起这件事,显然是存着威逼胁迫的意思,警告雷老虎必须转交这个东西,否则你曾勾结南少林的把柄,我就能送到官府的门里去。
“故作疑兵、片语攻心,这人倒是有几分能耐。”
江闻冷笑一声,伸手就扯开了层层包裹的油纸,显露出了深藏其中的东西。
三名徒弟瞬间好奇地围了上来,唯独小石头见里面不是吃的,就率先讪讪地退后一步。
那里面却并没有药材,而是藏着一本手工抄录的书籍,用纸完整,墨迹也都还很新鲜,只是它唯独封皮纸页看似完好,后面大半本却被人用蛮力扯了去,只挂着些零星的碎屑。
“《睽孤风土记》?”
江闻缓缓打开这本书,念出了上面的书名。
洪文定在几天的私塾读书后,已经能把常用书面文字认熟,但他更好奇的仍旧是这本书的来历。
“师父,这是谁送来的?这人又是敌是友?”
江闻看过残存的那一页之后,就把残书放回了桌上,也兀自在八仙桌旁的太师椅坐下,眉宇间显出了思索之色。
“我看似敌似友,非敌非友……”
江闻缓缓说道,“我们来到广州的事情本不昭彰,直到今天才算广而告之,对方能够提前这么久送书到广州的,应该只有红莲圣母她们了。”
傅凝蝶好奇地探出脑袋:“那为什么说非敌非友呢?”
“问题就出在这里。”
江闻摊开只剩前面几页的残书说道,“这本书剩下的寥寥数百字,分明就是晋朝周处写的那本《风土记》残篇,述而不论地记下了地方风俗、节日由来,看着什么古怪都没有,红莲圣母为什么要不明不白地送它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