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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酒馆、红玫瑰会所,郝长久就这样天天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着。压抑、释放、痛苦,郝长久就这样反复执迷不悟、失魂落魄着。
电视上曾曝光过白酒的生产过程:如今的白酒大都无需酿造,各类酒厂、作坊直接往食用酒精里勾兑上各种香精、香料就大功告成了,你要酱香有酱香,要浓香有浓香;你要五年陈酿有五年陈酿,要十年陈酿有十年陈酿。五花八门、琳琅满目、各式各样、应有尽有,然后在广告里用什么传世窖藏、纯粮典范等噱头来忽悠一天不喝就酒虫作祟的郝长久之流。唉!中国人民就是聪明,这与时俱进的先进生产工艺,既多快好省又满足了咱劳苦大众对精神食粮的广泛需求。都说酒是粮食精,可如今咱喝酒都不用再浪费国家粮食了,想到这些,郝长久直骂自己是个傻青。
今天是周五,老郝小酌一杯,就告别江湖上一众弟兄,匆匆忙忙回家了。明日一早,他还要带着妻子去岳母家看骄骄。这段时间,只要他不喝醉,秀丽还是会温柔体恤地给他冲蜂蜜水,还是会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几句,只是少了些许二人世界里全心付出的纯真与浪漫。郝长久做贼心虚地窥探着白秀丽的内心世界,小心翼翼地应付着爱妻情绪的潮起潮落,夫妻之事自然变得按部就班、例行公事。
打开家门,卧室里亮着微弱的灯光,妻子还没睡。郝长久更衣、洗漱后来到卧室。“回来了!”白秀丽淡淡招呼一声就去给他倒水了。房间里只开着床头的台灯,老郝走过去,拿起床头柜上翻开的书一看,顿时百感交集、心潮澎湃,那是当年他送给秀丽的生日礼物——纳兰性德的《饮水词》,恰好正翻到那首令人断肠的《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首词他们不知一起背过多少遍,如今读来却恍若隔世,满腹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凄凉。白秀丽望着丈夫手里的书,端着水杯的纤纤柔荑微微一颤,一双美目泛动着哀怨、凄楚。老郝接过水杯,心疼地将妻子搂在怀里。秀丽终于忍不住,含泪哽咽道:“我的话你还相信吗?那些人都是夸大其词、信口胡说的,那姓于的并未把我怎样,我白秀丽就是死也只属于你一个人……”话未讲完,老郝已经痛心入骨地以吻封缄。
时空仿佛定格在这一刻,看着爱妻在自己的怀里泪流满面,老郝心如刀割,是啊,他的秀丽一如既往地爱慕着他、依恋着他、守候着他,就是怀疑全世界,也不应该怀疑她呀!妻子梨花带雨的交心倾谈彻底冰释了郝长久所有的困惑、懊恼。白秀丽拭去泪痕,抬头望着丈夫说:“明天把骄骄带回来吧!我们回趟家乡,带孩子去看看爷爷奶奶!”是啊,是该回趟家乡了,老郝望着窗外初洗的一弯新月,陶醉在元神归位的温馨与安详里。
在乡下岳母家盘桓了一天,郝长久就带着妻儿回乡省亲,踏上了日夜梦萦魂牵、心驰神往的心灵旅程。楚霸王项羽曾说过: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谁知之者!老郝只是个普通白领,离飞黄腾达还相差甚远,但在荒远偏僻的老家,也算是出人头地、衣锦还乡了。为此,老郝特意给老婆、儿子置办了全新行头,还把自己上下班开的乐驰停进车库,租了一辆崭新的别克君越,风风光光地开着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