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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住的大杂院里,里面住的大多是贫穷工人、无业闲汉和独居的鳏、寡、孤、独者。院落是个又长又窄的长条胡同,房屋列成对峙的两排,中间是甬道。家家户户的门口都砌了一座煤炭炉灶,一到做饭的时间,大院便乌烟瘴气、宛如狼烟四起,让路过的人咳嗽不止。
住在大杂院的大多数人家都是五、六口或七、八口甚至十余口人挤住在不足十几、二十几平方米的窄小空间里,其拥挤状况可想而知。大多数人家差不多都是家徒四壁,没有什么家具,屋里有大炕—即由砖头、泥巴砌成的大通铺,及寥寥无几的几件破桌烂椅。
炕上铺的大多是破席子、烂布头,根本没有什么床垫、褥子。所谓“床”不过是在两条长櫈之间撘上几片木板而已。炕上和床上盖的大多是薄薄的污渍斑斑的被子。入夜,往往是大人和孩子都挤睡在一张大炕或木板床上,实在睡不开就只有上“吊铺”上睡了。
所谓“吊铺”即在两面墙上挖洞,然后在洞里插上梁木,再搭上木板就可以在上面睡觉,看上去俨然“二层阁楼”,凭梯子就可以上下其间。我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从梯子上爬上去,清晨醒来后再从梯子上爬下来。我曾戏称我家住的是俄罗斯大作家契诃夫笔下所描述的“带阁楼的房子”。
少儿时我,曾经有过五彩缤纷的梦,曾一度幻想长大后成为大文豪、大诗人、大作家,如巴金、鲁迅,如托尔斯泰、泰戈尔。我读高中的时候曾狂热地读过巴金写的《激流三部曲》——《家》《春》《秋》和他的《爱情三部曲》——《雾》《雨》《电》。巴金,这位中国当代大作家笔下的凄婉故事曾使我流了不少的眼泪,他那只饱蘸了血泪和悲愤哀怨的笔竟然写出了那么多感人极深、催人泪下的故事,他那娓娓道来的抒情诗一般的语言,常常令我击节称叹。
而鲁迅,这位堪称铮铮铁骨的硬骨头作家更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笔下的许多经典名句,如“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真的猛士将奋然而前行”等名句,我都铭刻在我的心碑上了。再如他那著名的“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更是让我难忘。
印度近代著名作家、诗人、哲学家泰戈尔的充满哲理,且其中清词丽句、比比皆是的抒情诗集,如“小草啊,你的足步虽小,但却拥有你足下的土地”,再如“我的思想随着闪烁的绿叶而闪烁,我的心随着阳光的爱抚而歌唱,我的生命乐于随同万物浮游于空间的蔚蓝里、时间的墨黑里。”等千古绝唱不衰的名句早已成了我心目中催我奋进的座右铭。
这些大作家、大文豪在我的眼前开启了一扇观窥世界的窗口,透过这些窗口,我可以在浩瀚无垠的文学知识的海洋里遨游,可以远眺这个充满了离奇的五色斑斓的世界。这些世界文豪们,用他们妙笔生花的羽毛笔,描绘出一幅幅瑰丽动人的图画,一幅幅离奇的人间悲喜剧,一幅幅尔虞我诈、争名夺利的名利场,一幅幅波澜壮阔的世貌图。
我崇拜的外国作家数不胜数,大多是十八世纪或十九世纪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如俄罗斯的普希金、莱蒙托夫;英国的莎士比亚、狄更斯;法国的巴尔扎克、莫泊桑;美国的杰克·伦敦、德莱塞等不一而足。无论是普希金笔下的《欧根·奥涅金》,还是托尔斯泰笔下的《复活》,巴尔扎克笔下的《人间喜剧》,杰克·伦敦笔下的《热爱生命》,莫伯桑笔下的《人生》,书中所描述的那些栩栩如生的人物总是活灵活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催我落泪,催我哭泣,使我激动不已,使我心荡神怡。
我还喜欢中国的古典诗人,如李白、杜甫、白居易,他们的许多经典名句我都烂熟于心,另外,像“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样纯朴、真实形象的诗句我亦很喜欢。至于十八、十九世纪的那些浪漫派外国诗人,如英国的拜伦、雪莱,德国的歌德、席勒,美国的恵特曼等都是我所钟爱的诗人。正是“冷雨敲窗不可听,桃灯闲读牡丹亭,人间亦有痴如我,岂独伤心是小青”。
为了驱逐我心灵中空虚的阴影,我夜以继日地读书,读我能够弄到手的一切书。我在书所提供的知识的海洋里遨游,让我的见识与日俱增。从书本中我得到了精神上的满足,从而让我那颗疲惫的心灵得以片刻的休憩。书本告诉我:知足是天赋的财富,而奢侈是人为的贫穷。
我的心不再脱离实际地好高骛远,我的那颗年轻易于躁动的心已归于宁静,不再缠绵留恋那些沤浮泡影般的幻梦。我发誓要奋发图强起来,要是抓紧一切有用的时机,迈向我人生新的征途。一个人要是不能把握时机三十,就要终身蹉跎,乃至一事无成。
无所事事并非宁静,而心灵的空洞就是心灵的痛苦。我一刻都不让我自己闲下来,我的业余时间都被读书占满了。以至于再也没有闲暇去想入非非。而由此我的知识,无论是中文还是英语的水平都在突飞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