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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上帝却又偏偏让她生得天生丽质;长大成人后,宛若一朵人面桃花;体态轻盈、婀娜多姿,行动起来娉娉袅袅,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兰的大姐珍比兰大十几岁,是家里唯一能够给兰些许温暖和亲情的人,珍长得亦如花似玉,清纯得一如出水芙蓉;她天性温柔,性格和蔼;对自小失去父爱,又得不到母爱的可怜的小妹很是疼爱有加,这在某种程度上弥补了兰打小就失去的母爱和温情脉脉亲情的缺失。
珍十八岁那年,被厂里的一位姓傅的青年钳工看中,在老傅马不停蹄地拼命追逐之下,珍终于答应了嫁给这个其貌不扬的比她大七八岁、已年近三十的老光棍。自从大姐出嫁后,家里唯一的一个能够给兰以温情与关爱的人也离开了她,家里还剩下老娘的那副冷嗖嗖的面孔,还有她二姐那副自以为是的盛气凌人嘴脸,至于她的那位长得黑铁塔一般、有着一身蛮力的哥哥更是不把小妹放在眼里;整天对小妹呼来喝去地颐指气使,把小妹当成他麾下可以任意指派的小奴仆。
随着公私合营,老寡妇潘氏一手经营的“刘记铁匠铺”也被公私合了营,于是刘家铁匠铺从此寿终正寝,厂房里所有的机器与车床都被拆卸一空,被全部搬运到沧口的一所由公私合营而成的颇具规模的钢铁铸造厂去了。至于作为前私人老板娘的潘氏,虽然在这所所谓“公私合营”的铸造厂里持有一定的股份,也是“股东”之一,但上级并没有把这个从乡下上来的、根本没有什么文化、对经营管理一窍不通的小脚老寡妇放在眼里;只是敷衍了事地委派她为专职的“安全监督员”,每天的工作不过是在厂子里到处溜来溜去,东瞅瞅、西望望;她的职责是如果发现有图谋不规、欲搞破坏的“敌特”分子或有偷盗行为的鸡鸣狗盗之徒,立马向厂里的保卫科汇报;潘氏对这个工作颇为满意,而且恪尽职守、尽职尽责地干了起来。老寡妇自忖这比自己经营私家小工厂要省心省力多了,尽管工资收入不能与自家开工厂的收入同日而语。
老寡妇每天一大早由小女儿兰用四个轱辘的人力小推车把她老人家一路推到到四方火车站,然后在兰的扶持下登上没有门窗的黑乎乎的“马龙子”车,须臾,火车风驰电掣般地狂奔而去;十几分钟后,娄山后火车站到了,老太太步履蹒跚地下了火车,然后迈着三寸金莲深一步、浅一步地一步步地向娄山后铸造厂挪去。
每天傍晚时分,兰又得推着四个轮子的小推车向四方火车站开拔,在火车站接到下班乘火车归来的老太太,把她扶持上小推车后,然后一鼓作气地将老娘推回家。
兰每天的任务除了每天早晚用小推车到火车站接送老娘外,白天的时间就是伴着一群放学后无所事事的天真、顽皮的孩子们做作业或嬉戏玩耍,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飞驰而逝。但一想到渺茫的前途,正式工作的始终没有着落,就让兰整日心烦意乱,心事重重;天台路迷,不知向何处去,哪里是她的出路和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