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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年代,一切生活用品,如粮、油、棉、煤及鱼、肉、禽、蛋等高档次的副食品都得凭票供应,但我与兰举行婚礼的那天,我的老父老母不惜血本地拿出了他们几乎终其一生的所有积蓄,并到处告贷凑款,为我和兰的婚宴,从价钱昂贵得令人咋舌的高价自由市场上购办所需的鸡、鸭、鱼、肉和禽、蛋、菜、蔬。父亲还特意为婚宴请来了以烹饪出色而闻名岛城的小楼德酒楼的丁老板为酒筵烹制美肴佳馔,另外还把一生都嗜好烹调、能做一手绝妙好菜的三舅父也请了来,请他担任副总掌勺师,屈尊做丁老板的下手。颠着小脚的母亲一直不停地跑前跑后,专门负责招呼客人兼刷碗洗菜;而已经为人母的姐姐也从远在小港边防检查站的自己家里家里跑来,为她的三弟马不停蹄地干这干那,忙前忙后。
丁师傅和三舅二位烹饪大师从一大清早就马不停蹄地开始忙碌,一直汗流浃背地忙到时近正午;一桌子芬芳四溢、色香味俱佳的水陆毕陈的山珍海味摆上了桌面,二哥满面春风地充当起专门为宾客颠前跑后、端酒送菜、添水倒茶的“店小二”。
凭心而论,二混子自有生以来,干事从未如此地认真过,也从未如此地麻利和兢兢业业过;干活从来都是马马虎虎,虚应故事;敷衍塞责,得过且过。二混子一向把我这个一母所生的胞弟当成“天敌”,平素看我的眼光里总是充满仇恨的敌意,我一直是他心目中又嫉又恨的对手。
少年中学时代,当我金榜题名,考上了初中,而长我两岁的二混子却榜上无名,被中学的大门拒之门外,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让父亲出高价在补习班里虚度光阴;而三年后我初中毕业,又在同院的诸多在幼童年时代就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玩伴中脱颖而出,又一次地月中折桂,金榜题名;成了一名衣帽整洁、仪表俊秀且满腹经纶的堂堂高中生,而二混子依然照旧落了榜,只得继续屈尊待在补习班里任岁月蹉跎。
每当二混子亲眼目睹我与如花似玉的情侣兰携手并肩亲热地进出家门时,依然孑然一身、孤家寡人的他那妒火中烧的小眼睛里闪烁着丝丝嫉妒的怒火,使他神颠魂倒,使他疯狂,暗暗地咬牙切齿,恨不得一脚将我踢入地狱。二混子那浑身上下似乎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力气,除花费人民币追欢买笑,在路柳墙花们身上发泄那股邪火外,另就绞尽脑汁地想法设法与我大吵大闹,借此在我身上发泄那股无名的妒火。
而那天在我与兰的婚礼上,我不知道二混子是否吃错了药,突然变得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心甘情愿地当起了端水倒茶、跑腿送菜的义务店小二,而且令人莫名其妙地满脸笑靥如花,笑容可掬;春风满面,和蔼可亲;浑身上下大有翰林风月进多才,满袖春风下玉阶的气势和一副令人不由得不刮目相看的谦谦君子嘴脸。
后来我才弄明白了,二混子那天之所以向我假惺惺地献殷勤,向我破天荒地首次奉献橄榄枝,原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另有所图;他打的如意算盘是想借此向我示好的机会,让心慈手软的我于无形之中受到感动,然后为他说项,为他介绍一位如兰一样灿若云霞、艳若桃花的令人心醉的漂亮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