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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夜访全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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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当收心后,吉川又渐行了约半里。徐至湖畔,月迷津渡。湖水宁静淑娴,又有绿绦天降,茫茫然,似有洛神隐于雾岚,教人分不清虚实。而后,循栏而走,远处见一石郎临河而立。再近,石郎无形,化一为二。
  相传,全石湖畔有一灵石,或与补天无缘,落入凡尘一分为二。后有幸与女为伴,女娃东去而不归,石郎日夜望海,静默思念。
  斗转星移,日月变迁,沧海桑田。到了群雄逐鹿的时代,一位南邦的落魄诸侯旅经此处,有感而发,便在石头一截上书“仁道”,另一截下书“王道”,诸侯借以两道开路来表心志。因这位诸侯以此石证道,故随行百姓尊称其为“德圣仁王”。仁王定都涵水府,历时三年,一统息壤,开启明德时代。时值明德十六年,山陵崩殂,荆南王娄羽杀二世夺权,迁都镜花古城,再领息壤,改年号为京元。京元三年,天外飞仙,南涝北旱,娄羽治国无能,监国韦夫子摄政,任人唯亲,苛捐杂税,城下多豪绅,田客乱频频。是年深秋,农民群聚而起义,豪强分邦而割据,又一次拉开近百年的乱世纪元。百年以后,豪强割据的局面淡出历史舞台。“仁”、“王”二字也在民族团结中走向统一。
  佚者见石无名,突发奇想,以去除“二”心之法将“仁”、“王”二字组合成“全”字。然而自古以来,单字未可成名,故佚者再度灵石本相,添置其石为缀,称其为“全石”。佚者言,全石,即非全石,是名全石。故后世口耳相传,均以此名唤之,再后便有了全石镇之说。全石背后有诗无名,经千秋岁月洗濯,仍隐约可见:
  万古空濛天地开,千载春秋日月新。
  烛龙元武侍阴阳,瀚海青山定乾坤。
  全石园囿似幻境,瑶池婉居如梦真。
  黄心移木销魂死,浊雨沾花秽骨生。
  乌鹭象戏衍禅道,诗酒文苑诉恩情。
  才子佳人思婕妤,白衣卿相慕功名。
  雪原鸿雁苏有信,夭桃玉蕊叶无锋。
  万竹全黄无才学,千瀚谣诼始封名。
  吉川将此诗于心中默念两遍,内心感慨万千。他联想起友人曾经说过的话。“无才学莫逐皇权,失分明谣诼千瀚。是非成败皆系一念之间,请君莫再执相于眼前。”虽然他意犹未尽,但碍于有约在身,只得沿小道绕行静心,以免再入幻境无法自已。离开湖心,脚下绿道如叶脉徐徐展开,又于边缘交结成枝。曲径通幽处,幽处到人家。这一寸寸宜人秋色,宛若奉了神祇口谕,不断催促旅人归乡。
  出公园,又是另一番丽人新景:若干条新修的柏油马路带着工业时代的余温,慢悠悠地越过两条水脉,将小镇分为大小九个区块。纤波浓点,错落有致。小巷弯弯通门户,古树霏霏起暗香。田园诗派的悠然自得,从小镇的东部蔓延至西部,又于纵横交错间得到新的诠释。
  走在街道上可以观察到两旁排列精巧的矮房,它们多以白石为底,青墙作腰,辅之以轩窗、筒瓦,彰显着新时代推崇的清雅风格。沿街再前行数十米,商圈氛围渐浓,临街商铺鳞次栉比,店招复古鲜有润色。即便是蛰居地下都市的怪僻小偷,也未能顺走这座小镇的陈年家居。
  复古是简单的传承,而简单也是复古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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