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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块老疤痕,从手腕到手肘,差不多三十多年,虽有淡化,却仍旧存在。
得到这块疤痕的过程完全没有记忆,母亲却总爱念叨,尤其是对着她的大孙女,我的女儿。
母亲常教育她,女孩子吃饭别猴急猴急的,一桌子上的饭菜,不可越过去吃别人面前的,否则就跟你妈一样。
实则并非如此,母亲私下里和我说过缘由。
我出生后其实挺好带,胃口好,家里条件拮据也能把我养得黑黑胖胖的。
三岁那年冬季的一个午后,母亲忽然困意极浓,不多时便不省人事。
据说,梦里见菩萨从天而降,金光四溢,隔着窗户向母亲要我。听得此话,母亲急急跪下以头抢地,乞求菩萨。日后无论如何,哪怕跪地乞讨也会养着我,只求菩萨怜悯。
菩萨叹息,只说一句,那你便养着罢。
之后没过几日,家中突然有亲戚来访,闲聊多时也就留下吃个便饭。
父亲将刚刚起锅的热汤端上桌,我也不知作的何打算,伸手就越过热汤去抓对面的菜。
滚热的汤汁浸透衣袖,裹着肉狠狠烫了个实在。
此后自然是送医救治不在多说,疤痕之事告一段落。母亲总说,这是菩萨给我留的标记,代表以后顺风顺水财源广进。
唉,算了,这是母亲美好的愿望。
烫伤后第三年,九五年,我六岁。
记得当时还在上课,忽然体乏无力,头脑昏沉,便趴在课桌上迷糊起来。那会没有电话,只能自己撑到放学,后来是班主任叫来俩同学架着我回家的。
这一烧就是一个星期,药石无医。母亲背着我去省医、去医学院,中医也没放过,均被告知并无任何问题,只要退烧就能全好,奈何输液吃药,就是不退。
母亲身心俱疲,只得每天陪我输了液又背着我去上班。
办公室的阿姨见这状况也很是疑惑,寻思不如找个先生看看,是不是冲撞到了什么,若是再拖延下去,怕会烧成个傻子。
母亲醍醐灌顶,连拍脑门,怎么就忘了这茬。现下找外公兴许能救,死马当活马医,于是下班后便背着我往外公家赶。
据她回忆,那天刚走至院门,守门的大黄都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见外公左手拎着筲箕右手拿着令牌冲出来。
还未等母亲站定,就听外公一声呵斥,随即拿着筲箕悬空盖在我们脑袋顶上,手中令牌对着筲箕咣咣一顿拍,口中念念有词,还夹杂着一些国粹。
拍到第七下,我从母亲背上猛然挣脱滑倒在地,抽搐几下翻身哇哇乱吐,吐完就好了!
生龙活虎啊,当时就在外公家炫了两碗饭。
也是那次发烧之后,我有意无意的好像能看到一些别的东西。
比如,写作业或者看动画片时,几道白影从眼前飘过。
父母不在家时,家里的门窗会自己开合,电灯开关噼啪乱响。
又比如,专心正在做某件事时,会有东西从背后猛然推一下,或者拍一下肩膀,甚至摸我脑袋。
父母并不相信,只当是小孩子为了博取关注胡乱编造,直到那件事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