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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诊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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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进新家后,和之前一样,只要我独自在家,家里必定“热闹非凡”。
  期间有个小小的插曲,搬进来的第一个星期,我的房间门口突然出现三滴血,呈等边三角形。
  我和母亲都没有来例假,也没有受伤,家里更没有任何动物,三滴血就这么凭空出现。
  大概不到一个月,母亲就莫名出了车祸,肋骨断五根。
  不作解释,我也不知为何。
  初中平稳度过,进入高中,母亲为了更快缴清房屋贷款,更加努力地赚小钱钱,我继续过着没人管的日子。
  叛逆期如约而至,好的不学尽往坏的奔,刚进高中就认识了一群狐朋狗友,仗着母亲没空管我,愉快开启逃课上网,喝酒抽烟的颓废生活。
  要在哥们姐们面前长脸,花钱就不能小气,母亲留下的生活费并不多,于是开始撒谎。
  头疼、胃疼、肚子疼,甚至屁股疼都用上了,每每叫唤,母亲都会给我更多钱,屡试不爽。
  逃课次数过多,班主任频繁和母亲沟通,劝她让我退学,毕竟照此发展下去,别说高考,毕业都是很大问题。
  母亲不肯,不读书难道去厂里打螺丝吗?
  一狠心,她将我送到戒网瘾学校,不过一周我便哭着求母亲接我回家,并发誓绝不再犯。
  母亲心软,我如愿回到之前的学校,乖巧一个月又原形毕露,不过这次更加谨慎,只挑副科逃。
  班主任似乎失望至极,她再也没有给母亲打过电话,我也就越来越放肆。
  步入高二,我愈发沉迷网络,各种游戏实在诱人得紧,文理分班调配到最差的文科班也并不在乎,只是“生病”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这天,正与母亲吃着晚饭,她问我,生病都去的哪个医院,怎么没有病历?
  我脑瓜子灵光一闪,告诉她,去的是诊所,又吹嘘这个诊所多么多么好,一针见效。
  母亲未作怀疑,但还是苦口婆心劝我好好读书。
  如此这般来到高二下学期,我真的病了,母亲并未去医院,执意要去我口中那个神奇的诊所。
  可是哪有什么诊所。
  看着母亲并不让步,只能硬着头皮带她往网吧附近走,那边有个死胡同,到时只需说诊所关门就好。
  心事重重导致步履迟缓,母亲以为我是生病体虚,一路上紧紧扶着我。
  走到那条偏僻的小路,只要再转个弯就是死胡同,我深深吸了口气,做好表演准备。
  哪知,刚转弯,便看到前方真的出现了一个诊所,我当场愣在原地不敢呼吸。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早上逃课时,我和那群狐朋狗友还在这吸过烟,短短几个小时,一堵布满青苔破损的墙怎么可能变成诊所。
  见我愣住,母亲往前拉了拉我的手臂。
  诊所半掩的门内透出些许微黄的灯光,招牌上的字缺东少西,大概能认出是回心诊所四个字。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母亲拉进门的,屋内坐着两位身着白大褂,年过六旬的老人,见有人进来,便指了指门边的凳子示意我们坐下。
  没有号脉,没有询问,其中一位老人直接配了药朝我走来,挂好吊瓶后抓着我的手就要扎。
  本能缩手,可那老人手劲极大,被他抓住竟无法抽离分毫。
  我怕及了,又不敢说其他,若是此刻告诉母亲,这个诊所是凭空出现,那么后果会是如何。
  但是,这不知名的药输进我的身体,后果又会如何。
  天人交战不过几秒,针头已经扎进手背上的血管,透明药水顺着血液迅速进入身体,只一瞬,冰凉透骨传遍全身。
  老人扎好针,伸手在我的脖子右侧轻轻按压了一下,我忽然感觉嗓子一疼,接着不管怎么努力,竟发不出一丝一毫声音,只能心思恐惧地向母亲发射求救信号。
  母亲好似困得不行,见针已扎好,竟然就那么坐在凳子上垂头睡去。
  从未感觉时间过得这么慢,随着瓶中药水气泡有节奏的上漂,心脏也越跳越快。
  我想过拔针逃跑,可脑子根本无法控制身体,好在再没出现任何怪异之事,两瓶药水挂完后,母亲自然醒来。
  结账时,老人突然对母亲开口,若是孩子以后再不好,你继续带她来。
  母亲点了点头,拉开门领着我离去。
  再次走到转弯处,我忍不住回头看去,奇怪的诊所已然消失,在我眼前的是那堵不能再熟悉的墙。
  头皮发麻,汗毛倒竖,整个人如坠冰窟,僵硬转头,见母亲已走远,我也只能迈开麻木的双腿追上去。
  那天后,我好似换了个人,果断切掉不必要的来往,对网络游戏也不再感兴趣,一心只想着好好学习。
  挺好,高考分数跌破了老师们的眼镜,我如愿进入大学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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