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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瑶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一听对方说她是曹兴的老婆,金瑶立马就把电话挂了。这让闫梅很恼火,她坐在那里想了整整一下午,决定寻找外援。
曹兴的顶头上司,是惠亿公司分管销售部和质量部的副总冯士明,比曹兴大四岁,是曹兴和闫梅共同的老乡。冯士明升副总前,两家人走动得颇为热络,每年春节,都要雷打不动地聚在一起吃顿饭,聊聊天,骂骂公司那些不合理的规定。曹兴和闫梅回老家带了茶叶、蜂蜜、土鸡蛋之类的东西,总少不了要给冯士明家送一份去。冯士明的老家来了人,带来了土特产来,也总少不了曹兴家的。
天快黑时,闫梅拎着一提两箱包装的牛奶,敲开了冯士明家的门。冯士明的女儿在天津读高中,他老婆辞了工作去天津陪读。偌大一套房子,冯士明也就晚上回来睡睡觉。那天他感冒了,头疼,就早些下班回家休息,被闫梅逮了个正着。闫梅开口就问:“冯总,惠亿公司是不是有个叫金瑶的女人?”冯士明一听,大致明白了闫梅来访的目的,冯士明没说有,也没说没有,只是问闫梅有什么事。
闫梅说:“怪道曹兴晚上不回家,和这个女人勾搭上了!他一个月有半个月都在外地,剩下的半个月还三天两头不回家,冯总你是领导,这样的员工你管不管,公司管不管?”说着眼泪就小溪流水般一个劲儿地往外涌。
冯士明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闫梅说的是真还是假。他隐隐记得是见过金瑶这个名字的,但公司大,员工多,具体是哪个,他并不清楚,大概是新来的。见闫梅苦兮兮的样子,冯士明心生怜悯,说:“小闫你说的可有依据?如今社会进步了,联系方式多了,人也容易捕风捉影。如果他曹兴实有其事,公司不仅要管,还要狠狠地管。”闫梅一下子哭出声来,说:“冯总,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着抹把泪水,顿了顿,又说:“肯定是这个女人不要脸,勾引俺家曹兴。冯总你看,这个女人,名字就带妖气,金瑶,倒过来就是瑶金——妖精。”
冯士明苦笑了一下,随即连打了两个喷嚏。他一边答应闫梅,随口说明天上班要审审他曹兴,一边拿出刚在小区门口药店里买的感冒灵,倒进杯子里,用勺子慢慢搅动着,准备吃药。闫梅也就识趣地离开了。
第二天,冯士明果真把曹兴叫到办公室里来,说起闫梅的疑虑。曹兴说:“头儿,公司招人,为的是给公司效力,给公司创造效益,去年年底,我的销售业绩居公司前三,你也是知道的。公司销售员这么多,我曹兴为啥这么牛逼,不是吹出来的,不是泡妞泡出来的,是实打实的订单码起来的。半夜两点,全公司的人都在干嘛?在打呼噜不是?我曹兴在干嘛?在酒桌上跟人谈业务。酒把肚皮都撑破了,还得喝,不喝订单签不下来。简直是累得猪狗不如。操,头儿,你瞧瞧,我都累得秃顶了,公司还要管我的私人生活啊?”曹兴说着,拿手抚了抚头顶,好像那里真的是光的。冯士明说:“按理说是这样的,产品做得再好,卖不出去,咋也做不到行业领先。你们销售人员是很辛苦的。但工作做得好,家庭也要经营和维护,要注意自己的行为在公司的影响。你说说,到底有还是没有?”
曹兴斩钉截铁:“实话实说,打电话,有;吃个饭,有;别的,没有。”
冯士明说:“那你就好好跟人家小闫解释一下嘛,女人嘛,有点小心眼,起点小疑心,正常。你不解释,不就是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