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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更是急着给嬴政表功,给自己老妈尽孝心;
就连匡当,也忙着给自己家中寄去苏纸,嘱咐幼子。
种种因素之下,师献纶就变成了最后被通知的那位,尽管他是扶苏的顶头上司。
眼见师献纶看的差不多了,扶苏才从老神在在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对着自己的领导道:
“如此奇物,也只有在府令大人的指导之下方可成功。
不知府令大人是否递交奏疏于朝堂之上呢?
若是尚未具文,属下或可代笔一二。”
“啊?是极,是极。还是公子具文以奏更妥当些。
老夫年迈,还是由公子上疏,待到朝会阐述之时,也更适宜些许。”
作为少府考工室的最高长官,工坊出了一件足以旷世称奇的物品,自己却毫无参与。
偏偏这主导者还是当今大秦长公子,也不好强压加上自己的一份功劳。
师献纶心中遗憾简直难以言表。
但又不肯死心,因此借着视察工作的由头找来扶苏。
就是想暗示自己的份额,希望扶苏为他在功劳簿上加上一笔。
扶苏对此自然也心知肚明。
毕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无人能够免俗。
他不至于连这么明显的暗示也看不出来。
更何况,日后在少府考工室的时间还会很久。
犯不上因为这么一点蝇头小利而和自己的顶头上司有了间隙。
因此也很是上道,主动提出了为师献纶在功劳簿上添上一笔的想法。
双方各取所需,合作愉快。
师献纶眼见达成目标,当下也不再逗留,打了两个哈哈便准备打道回府了。
“有公子在此监督,本官自可无忧,就是辛苦公子了。”
“府令且慢,下官还有一言,府令可否听之?”扶苏连忙拉住师献纶。
“公子何须如此,有所需求尽可直言,凡是本官职责之内,均有回圜余地。”
师献纶已经做好以权谋私的准备了。
“倒也并无大碍。只是属下来工坊数日后,发现工匠们虽各有长技,但各自为营。
隶臣妾们往往为一类工匠完成前置准备后,又须重新进行另类工匠的要求,如此颠簸,人力多有浪费。
若是将隶臣妾们直接划分于不同作坊工匠,且令其专为一项制造,当有神速。
譬如这苏纸制造之时,专命一类隶妾们熬制纸药,一类隶臣们专为舂料。
如此一来,隶臣妾们只需完成分内之事,其效率必然远胜往昔。不知府令意下如何?”
作为万恶的甲方,扶苏为了最大限度地提高如今的生产力,丧心病狂地在公元前提出了流水线作业。
师献纶细细琢磨一二,发觉确有其理。
感慨道:“果真是后生可畏。
本来陛下对于苏纸所需便追之甚急,但又无法在一时之间将竹简制作全数放弃。
本官正忧愁于如何为之,不想公子已是早有准备,公子用人之能远胜于吾也。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注1:家宰,管家。中国古代卿大夫中代替主人总理府内事物的一把手。
注2:赵高精通法律,著有《爰历篇》,作为秦时童蒙识字的教本。
被始皇帝任命为教授胡亥律令的老师,深得胡亥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