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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巷子口的公鸡打鸣叫个不停，王锡睁眼开眼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父亲。
边吃着父亲带回来的玉米饼，边给弟弟在水里泡着饼，弟弟年纪小，吃不下去这么干的饼。王锡看着弟弟妹妹们吃完饭，和父亲说：“快收麦子了，爸就别出去了。”父亲王德力点点头表示答应。
收拾完之后，家里几个人一起清点东西。自从母亲生孩子之后，家里一直混乱着，直到现在，才有时间清点。王锡和父亲把隔壁小杂间的东西全搬出来，两个妹妹扫扫垃圾，收拾干净。什么当初爷爷用过的碗，还有几袋子荞麦，连翘花椒小柿饼，再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大家又合伙把大间房里的东西收拾出来，母亲的衣服和妹妹的一起放到小木箱里，帕帕看着母亲的衣服，边收拾边抹眼睛，王锡走过去帮忙收拾，安慰妹妹：“不哭，有哥呢，以后有哥呢。”
清点完屋里的东西，还有院子里的，隔壁全伯家里正在编笤帚，全婶婶人好，叫乐乐过去拿个笤帚直接过去扫，父亲看着乐乐说：“没事，去给你婶婶帮帮忙。”乐乐一路小跑，她不好意思直接拿，便说让婶婶教教她，她学会了就帮婶婶一起编，全婶高兴的手里都不动了，忙说：“你来你来，婶给你教，包会。”
院子里堆着不少东西，准备天冷烧炕的玉米杆子，搬东西的架子车，还有用来做饭引火的树叶，其他东西王锡和父亲都堆到院子外面，爷俩又把屋顶都收拾了，准备收小麦的场地。
小院子收拾了一整天，晚上乐乐带着弟弟在外面玩，屋里三个人商量着。家里粮食还有半袋玉米面和四袋子荞麦，再是一些连翘花椒洋槐花柿饼，这些人情往来的时候用来送。家里母亲留下的银镯子和几个明朝的铜钱，也不知道古铜钱值几个钱，父亲把银镯子拿盒子锁了放柜子最底下说：“这就是帕帕和乐乐的陪嫁，这不能动。”铜钱给了王锡，说：“这钱是你爷爷当初留下来的，你是大哥，我以后出去你就是当爹又当妈，钱留给你，要是真有急用，你就卖了去。把家里守住了。”王锡看着父亲，点点头。帕帕到底是年龄小，抱着父亲的腿问：“爸你别走了。”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眼泪先掉出来不少。父亲大手擦着帕帕的脸，说：“帕帕，你是大姐姐，要帮着你哥哥，家里地少，爸出去能挣两个是两个。”家里最后的现钱翻箱倒柜找出来两块三，父亲看着王锡把钱全放到立柜底下，又从身上拿出来一块一，让等收完麦子后，暑假去给教书的周采两毛钱，带着帕帕乐乐去学学算数，秋天就跟着上学去。
王锡晚上躺在炕上，睡不着来回翻腾，乐乐踢了踢腿，说：“哥，快睡吧。”王锡翻翻身，看着弟弟妹妹，慢慢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