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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忙啥,照顾你爸,还得干活挣钱。”
“你又干活了?!不是给你说别干活了吗?!穗子和丰伟都能挣钱了,又不缺你吃不缺花,你好好的照顾我爸就行了。”
“你说的轻巧,他俩都没结婚,你爸躺床上不挣钱还花钱,现在家里穷的叮当响,指望啥给丰伟娶媳妇。”
穗子眼看着两人要急起来,穗子慌忙打圆场。“姐,别说了,赶紧吃饭吧。”姐姐看了眼穗子,不再说什么,低头吃饭。她俩个孩子还在玩手机,姐姐尖声吵两个孩子。父亲在里屋又哇哇哭起来,被姐姐训斥了一顿。
晚上九点多,丰伟打来电话说要早一点到家,估计十一点半就到家了,给他留个门,穗子说她不睡觉先,等他回来。母亲忙碌了一天,躺床上睡去了。
乡下的秋夜,鸡鸣狗吠和虫鸣远近相应,窗外是白杨树叶被风吹的沙沙响的声音,在穗子听来是世上最好听的声音。父亲还没睡,穗子走到床边为父亲拉一拉被子,回到母亲睡到的床上。母亲已熟睡地打起呼噜来。
“穗子,爸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
穗子猝不及防父亲怎么会说这句话,故作轻松,笑着问道。
“爸,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要不是我生病,你三年前就结婚了,现在也不至于这样。”
穗子没想到父亲还记得,穗子心内一阵酸楚,眼泪又要掉下来,终究被穗子忍住了。
“爸,你说的哪里话,我妈给我算命说我晚婚,早婚反而不好。这没啥,我现在不是过的挺好的嘛,而且心里比三年前更有奔头。”
父亲又呜呜咽咽哭起来。
“爸,我觉得现在挺好的,你看,咱家前院后院都水泥地铺起来,门也都换了新的,丰伟马上也要买房子了。你生病之前,咱家哪有这样的变化。”
父亲用干枯的右手揩一下眼泪,深深呼吸,似乎想平静自己的心情。
“好,丰伟和你都结婚,我就是死也瞑目了。穗子,听我的,只要别人愿意,你就嫁了吧。”
穗子最反感的就是父亲母亲说这话,如果不是夜深了,穗子可能又要跟父亲吵起来。
“爸,我知道了。”父亲还要再说什么,穗子截住父亲的话,两个人都不说话,各自沉默在黑暗中。
穗子心内五味翻沉,翻来覆去睡不着,又害怕吵醒母亲,僵平地躺着,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睡着了。猛一惊醒是被窗外的汽车鸣笛吵醒的,母亲已披衣去大门口开门,丰伟回来了。姐姐也从楼上下来了,两个小外甥也很兴奋地在楼上喊着舅舅。丰伟看起来胖了很多,拎着电脑背包大箱子小箱子往堂屋里走,母亲拎着两箱坚果礼盒跟在后面。
“不是说要到一点多回来嘛?”
母亲就是这点不好,明知道的事情非得唠叨唠叨再唠叨,丰伟最不耐烦母亲这样唠叨,她反而唠叨的更厉害。
“妈,你别唠叨了,回来早一点不好嘛,省得担心。”
姐姐实在听不下去,唠叨了母亲一句。丰伟把东西放好,走进里屋看父亲,父亲早已又哇哇大哭起来。丰伟握住父亲的手,
“这都回来了,又哭啥?”
父亲忍住眼泪,紧紧握着丰伟的手,直直看着,这是父子俩之间的情感传递方式,也好像是家族延续的传递方式。穗子心里又不知是何滋味,仿佛看到了绵延在父子之间无形的血液传递线。穗子觉得安慰又悲凉,为丰伟悲凉,为自己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