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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协尽头》暴力(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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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能够表达出来的爱深刻,还是难以言表的爱深刻?
  一个人爱你,每天给你送花,每天对你说我爱你;另一个人什么都不会说,也不会送花,但ta总能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然后安静地退出你的世界。
  一个是你爱的,一个是爱你的。
  要说哪一个更好,这里没有绝对的答案。
  我只是偏执地认为,一个人能对你说我爱你,也可以对别人说我爱你,可以给你送花,也可以给别人送花。
  能够做到了解血缘关系以外的某个人,对其产生丰富的情感,本身就不利于人性中的自私层面。当一个人爱你胜过了爱ta自己,那么这样的爱才是深刻的。
  然而在90后步入婚姻阶段之前,更早的60、70、80后多数婚姻是没有感情的。在他们的时代,婚姻是生活的日常,但爱情不是。
  外婆遇到外公时,外公是带着三个娃的鳏夫,老婆死于肺结核。外婆年轻时也颇有姿色,当一个年轻小伙想找人说媒娶她时,她拒绝了,因为那个年轻小伙要离开大山,去县城工作。
  外婆没想到的是,那个小伙后来成了车间主任,在县城买了房,安定下来。一时的抉择,便是人生的走向便是天与地的区别。
  外婆看外公是村上的会计,会识字,是干部,于是嫁了。没过多久生下我妈妈,但外公开始家暴外婆,外婆有次气不过抛下妈妈要回老家,妈妈在后面追她。
  外婆不忍心丢下妈妈,最后还是妥协了。
  我家的房子是妈妈和爸爸结婚前才修好的,全程都由外婆请木匠、砖瓦工,背沙子、背水泥都是外婆在做,她的脊背在那时已经有佝偻的趋势。
  而外公用自己的积蓄给舅舅盖了新房,自己每天在新房里就着凉拌黄瓜喝白酒,晚上又回到我家睡觉,因为舅舅没留房间给外公住。
  我见过外公打外婆,仅仅是因为新闻联播里的一段话,两人有不一样的解读,外公偶然间提起外婆不漂亮,外婆说道,“你有本事去找漂亮的啊!”
  两人扭打起来,外公的拳头重重捶在外婆背上,外婆拿旁边的洗脚盆挡住外公,洗脚盆被外公用蛮力撕烂,直逼外婆的脖子。
  当外公想要操起板凳砸外婆时,我哭着跑到外婆身前挡住她,告诉外公,“不要打了!”
  我知道世界上有很多人无缘无故地打他们的妻子,但我也明白,许多家暴不是一开始便是这样。外婆对外公无能的指责,对自己生活的不满,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受不了。
  在我发高烧,咳嗽的时候,外婆常常对着空气咒骂外公的前妻,说是她在捣鬼。在我被狗咬之后,外婆拿了一张黄符烧了兑水让我喝,说喝了就不会得狂犬病。在我得水痘的时候,流鼻血得到处都是,外婆也急的乱骂,连我也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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