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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拾一下心情，把薜女的事情先放到一边，说道：“你自己也想要这么做？”
“对。”
“好啊。既然你认为是这样，那你就去吧。闻大人，你跟他熟，带他去缝制官服，制作官印，招募侍从，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礼部衙门，直接到各教坊去。”
闻正带着杨九离开。
胡尚书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发出了一声冷笑。
身边一人道：“大人，你不让他到衙门来，却让他到教坊去耍威风，这恐怕不合适吧？”
“就是让他威风威风，少年人嘛，一得意就会忘形，一忘形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他前两天在金殿上就闹得人人不满，要是整个教坊都骂他，那就是上上下下没一个人服他，你看天子还宠信不宠信他。”
大家会意，这种少年得志的人，确实挺容易惹事的。
胡尚书冷笑道：“何况此人好色，为了偷看美人洗澡不惜浸猪笼，咱们教坊最不缺的就是美人，那么多美人被他督导，你觉得能不出事吗？你们相信他这种人能万花丛中过一片不沾身。”
一人笑道：“只可惜，不知又是哪个美人会被他坑害了。”
“不是说了吗，教坊不缺美人。”
次日，杨九正式走马上任。
目的，就是尽快聚集一个能够形成战斗力的音乐团队。
他穿上了新做的官服，一大早就叫了辆车独自赶到东教坊，樊大人听说他来了，非常开心地出门迎接他，因为他是历任官员中，第一个上任后首先造访东教坊的官员。
“未知杨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杨大人恕罪。”樊大人官居八品，所以还是以下级之礼恭迎客套。
杨九赶紧道：“樊大人，我们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
两人进了大堂，分宾主坐下。樊大人让左右退下，说道：“杨大人，昨天礼部派了人来，表面上是让各教坊知悉任命了一个教坊督导，请各教坊好好接待，但实际上我看起来话中有话，你真的要到各教坊去的话，可得小心在意，凡事不要太认真，免得得罪人。”
杨九道：“多谢樊大人提醒，这些人不服我，想整我，是吧？”
樊大人嘿嘿一笑，意思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又问：“杨大人准备来督导些什么？”
“我来东教坊，主要是两个目的，一是挑选几个得力的小厮，二是选择得力的助手。樊大人，你看罗博士如何？”
“你想选他？”
“你说如何？或者，你舍不舍得给我？”
樊大人苦笑一声：“杨大人，实不相瞒，罗博士人品高洁，琵琶方面更是精通，只不过，杨大人最好不要选他。”
“为何？”
“你若不想得罪闻大人，就不要选他，闻大人好像对他挺烦的，那天走之前，还当众训斥了他几句，现在整个教坊里，大家都不太敢跟他来往，生怕引火烧身。”
樊大人说着，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感慨生活不容易，然后简明扼要点到即止地说了一下罗博士的情况。
原来，前天的事情发生后，闻正迁怒于罗博士，先是指桑骂槐的讽刺了一阵，然后还找到罗博士的一个不是数落了一顿，下面那些官吏察颜观色后，就开始针对罗博士。
这也是因为，本身教坊就有些边缘化，到教坊里当官吏，基本上是等同于惩罚，东教坊更是如此，那基本上就是最后一关，再呆不下去就只能调离京都了，大家都想讨好教坊最大的官员教坊使闻正，这也不难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