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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行下效，官吏们的态度连小厮都影响到了，所以对罗博士不愿给好脸色。
据说昨天罗博士忙着的时候，叫小厮帮忙拿琵琶过来，小厮居然理直气壮地说累了不想动，想拿自己去拿，而旁边的官员竟然没有指责这小厮。
这还不要紧，有些人还到罗博士家，对罗博士的夫人说一些不负责任的闲话，让罗博士的夫人也抱怨罗博士，说他不要脸，假正经，坑了一家人，本身教坊教习的俸禄就不高，罗夫人对此早有怨言，这些天更是抱怨不停。
这让罗博士非常苦恼和委屈。
“那天罗博士也没干什么吧，好像就是帮霓裳谢恩了一下，闻大人为此就要迁怒于罗博士？”
“更主要的是，他后面催促霓裳赶紧离开，闻大人就话里有话，说罗博士见色起意什么的，罗博士在教坊做了多年教习，公认德艺双绝，是琵琶方面的善才，他对有天赋的学生一向十分爱护，霓裳是他遇到过的天分最好的女娃，他爱惜霓裳毫不奇怪。”
樊大人苦笑，在教坊多年，经常能遇到一些能让人教到绝望的笨蛋，击弦弦就断，按品弦就哑，一个指法可以教到天长地久，所以他非常理解罗博士的感受。
能遇到霓裳这种一点就透，一学就会，练几下就有模有样的学生，那可真是让人神清气爽。
加上东西教坊对立严重，西教坊在地位上又比东教坊为高，严重瞧不起东教坊的人，找到有资质的苗子，西教坊坊主可以直接到东教坊来明抢，然后在东西教坊同乐中占得先机，不但拿奖赏，还可以踩对方。
这些年里，好像西教坊没有抢过去的学生，就只有霓裳，难怪有人猜测霓裳身份特殊，因为一般重案犯的家属，是不能离开东教坊的。
但是这样一来，就让身为霓裳导师的罗博士更加珍惜这样的学生。何况霓裳还特别漂亮特别聪明懂事？
可是，作为教坊教习这种底层小吏，再有能力，再有品格，只要得罪了官员，下场都不会好。
这是樊大人非常难受惭愧的地方，罗博士是他的挚友，在他的教坊里，那些人敢这么欺负，他却无能为力。
“大人，这样的人都不能选的话，你认为我该选谁？”
“这个，我就不敢倚老卖老了，大人想选谁就选谁。不过，我看这些教习不一定愿意跟从大人。”
“为什么？跟了我没钱吗？”
“你年轻，而且……上面的官员，好像也不怎么喜欢你，就怕……”
“那简单，我把当助手的薪水提到他们自己目前的三倍，还另外给一些福利，你看那些人会愿意吗？”
“三倍？此话当真？”樊大人有些吃惊了。
原来在大隋，官员的助手，随从，薪水都是由官员来付。六品官员的俸禄养活一个团队还是绰绰有余的。一般来说，助手的薪水跟普通小吏差不多。直接给三倍薪水，那也真是够大方的。
“不错，三倍。”
“那肯定很多人愿意，就怕你的钱支付不了那么多人。”三倍薪水已经接近一个小官员的俸禄了，可以改变一个家庭的财务结构。
“谁说愿意我就一定要？我就招两个助手，名额有限，竞争上岗。”
杨九的心中其实已经定了人，但是他要用这个方式，来向那些无能而势利的官吏宣战，给应该受尊重的人长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