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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杨九马上发现，“三倍薪水”的吸引力并没有想象中大。
因为这些教习，多少还是要些面子的。
他们对于杨九知根知底，几天之前，还是个又脏又傻的人物，被每一个人都嫌恶，即使现在升官了，但以往的印象还在，为了一点钱给他当助手，有点难以接受。
何况，他们都听说了，杨九得罪了教坊使闻正，作为他的助手，虽然可以拿到更多的钱，却有可能会被闻正另眼相看，从而得不偿失。
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报名。
这就尴尬了。
看来，还是威望没有建立起来的原因。
这些人不服他。
樊大人也很尴尬，说道：“可能是大家害怕整天走来走去吧，平时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人也懒得动了。”
杨九想了一想，说道：“不就是因为不服我吗，不服，就让他们服，不管有没有助手，我还是个督导，大人，我马上到乐坊去，以锣声为号，三通锣声后，所有人必须到乐坊去学习，一个也不许少。”
杨九来到乐坊不久，陆续便有人来，三通锣响过后，学员全部到达，可是教习中，只有罗博士等少数几个人，樊大人又叫了人去催，又过了一刻左右，教习们才陆续到齐。
樊大人道：“三通锣声全员到来，你们为何花了一倍多的时间才来齐？韩先生，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他叫的是一个迟到的中年教习。
那韩先生道：“我正在琢磨一个旧琴谱，有些地方有些模糊不清，尚未弄清楚所以就耽误了。樊大人你不是说了吗，身为教习，需一丝不苟，把所有模糊之处弄得彻底明白，免得误了先贤之意。”
一个教习道：“韩先生，你难道不知道督导大人（大家哄笑）得过琴仙指点吗，不懂之处，可以让督导大人帮你请教一下琴仙。”
众教习齐道：“正该如此，请督导大人帮忙……”
有人道：“韩先生，你把琴谱给督导大人呗。”
那韩先生立刻把一本琴谱拿了上去。
杨九拿过来，翻开看时，心顿时往下一沉。
这特么是琴谱？
这里面写的什么东东，竟然一点都没看懂。
众人见他神情，已知端的，不禁暗笑。
杨九的脑里，紧急搬用大学时的一些知识。
对了，古代的琴谱，很多用的是减字谱，比如什么燕什么半字谱之类，后来出现了工尺谱，直接记录指法，不记录音高……
不过，这些只是泛泛地了解过，根本没有时间去识谱，毕竟事先也没考虑过穿越的可能性……到现代社会，也只有相关的专家学者，才有可能花时间去对这种谱进行翻译，就一般的音乐人，除非是神经病，否则是不会专门去搞这个的。
原因是，这些记谱方式，极其低效，而且五花八门很不统一。
怎么办？
看一看封面，是古琴曲凤求凰。
好吧，有点熟。
但是，仅仅是有点熟是不适合冒险的。
他淡淡一笑，把谱放到一边，说道：“抱歉，这我帮不了你。”
众人会心一笑，有人道：“杨大人，你不是琴仙点拨过吗，怎么，琴仙忘了教你识谱？”
杨九道：“谱是教了。”
“那看来是没教会？”
众人又是会心一笑。
杨九道：“哪位先生是教唱歌的？”
一个老妇站出来道：“老身是教唱歌的。”
杨九记起来了，这位老妇姓林，原本也是教坊犯官之女，因为成绩优秀，最后留在了教坊当教习，当下道：“林婆婆，你是教唱歌的，你能唱多少首歌？”
老妇道：“老身能唱二十二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