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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博士道：“听起来，好像是罗先生怕连累了我？”
“或者说，是怕互相连累，杨大人少年得志，志得气满，老朽佩服得很，可是你忘了清月先生了吗？据我所知，明日便是清月先生出殡之日，杨大人，据老朽所知，当今天子请清月先生时，是用了国士规格，请皇宫车驾不远千里迎接回来的，却又如何？”
杨九愣了一愣，这些天事情有点多，他倒是差点忘了清月老先生的事情了，他不由得有些内疚，某种程度上，清月先生的死，与他也是有关系的。
“罗先生这是在提醒我吗？”
“你两度死里逃生，已属不易，只是凡事不可过于张扬，更不可得意忘形，清月当时以为有皇上圣旨，一冲动杀了那部头，酿成杀身之祸，这个教训你还不吸取。”
“我跟清月先生不一样。”
“就算是琴仙弟子，又能如何？如今文官一手遮天，根本不允许有人改变先皇成法，你想要实现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绝无可能，你刚才不应该把话说得那么满，应该听他们的，十两银子教一首曲子，帮助他们渡过难关并且争取到更高俸禄即可，何必闹这么大动静？”
杨九道：“罗先生有所不知，音乐真的不是亡国之音，他们禁错了……”
“你不需跟我说这些，老朽做了一辈子教习，难道还不知道……只是，太难了，听老朽良言相劝，收银子，教这些人弹三首曲子后，即刻辞了这个官回去，带着霓裳远走高飞，别再异想天开了。霓裳是个好姑娘，苦了那么久，你就不要一意孤行，让她再进这个牢笼了……”
杨九这才明白，这位老先生，原来是在替霓裳担心。
“罗先生，多谢你的好意，我也替霓裳谢谢你，不过你放心，我敢这么说，敢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罗博士道：“你是执意不听老朽的良言了？”
杨九道：“罗先生，我有一句话想要请教，你是负责教霓裳的琵琶的，你觉得她天资如何？”
罗博士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下去，苦笑道：“天资极好，可是……”
“可是她好像不是很尽力？”
“是啊，她学成之后，共经历了三次东西同乐，每一次我们教坊都对她寄予了厚望，可是三次只参加了两次，第一次倒是赢了，后两次一次病刚好输了，第二次则是刚好生病，你知道是何原因？”
“倒要请教。”
“其实就是因为她获胜的那一次，被西教坊的人哄笑羞辱，此后就懒得学，更懒得去跟人比，何况，她原本来就是……你知道她的身世吧？”
“不是很清楚，罗先生难道知道？”
“我也不知道。你为何要问我这个？”
“因为我的计划里不能少了她，罗博士，我还是有个不情之请，你如果真的担心我意气用事惹出麻烦，影响到霓裳姑娘，最好的办法是来做我的助手，名义上是助手，实际上我会敬你如师，事你如父，你可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