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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爷，谢谢您，但是我明天就离开，您已经救了我一命，我不想再给您添麻烦。”
红菊听闻，似乎有些不高兴，说：“你这人真麻烦，爷爷让你住下来，你好好待着就是了，还不乐意……”
我赶紧从被窝里爬起来，尴尬地摆手道：“阿爷，红菊，你们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啦，快躺下吧！”老汉冲我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这年头谁能保证没有个头疼脑热的劫难，何况你还这么年轻。这大雪天的，你身子又这么弱，我总不能把你活生生一个大小伙子丢出去，冻死、饿死吧？”
他又说：“我这一辈子，做人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这大雪天的，断然是不会将你赶出去的，你就放心暂时住下来吧。”
红菊憋了我一眼，得意道：“我就说爷爷是个很好的人吧？”
我瞬间脸红得像极了炉子里跳动的火苗，内心对我刚才的想法升起一丝愧疚。
“谢谢阿爷，您放心，等雪停了，路通了，我第一时间就离开这里，谢谢您。”
说完，我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就又乖乖躺进了被子里。
老汉见状，便吩咐红菊给我煮一锅生姜水，驱一下体内的寒。
煮到一半儿，他又往里面陆陆续续加了几味药，说：“这还是我亲家半年前给我的，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哦，对了，我亲家是城里的祁大夫！”他又补充道。
我说：“祁大夫，是城南的祁家医馆吗？”
他笑着点了点头，说：“你对城里这么熟悉，应该来了很久了吧？”
“两年了，”我如实回到，“祁大夫是红菊的外公吗？”
“嗯，”老汉点了点头。
我想起天都这么晚了，还没有看到红菊的爸妈，便又问道：“那红菊的爸妈也在医馆吗？”
老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我看到他的眼神却不自觉地瞄了一眼红菊。
我再看红菊，发现红菊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默不作声。
火炉上的大铁锅被烧得吱吱作响，一丝丝白气从锅里飘出来，携带着一股中药味，开始在房间弥漫。我们三个人都静静地聆听烧水声，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老汉对红菊说：“这几天晚上，你就到你二叔家住几天吧，他那里有间小房子一直空着。”
红菊默默地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老汉再次抬起了烟枪，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年了，你二婶也是个苦命的女人，你去了住上几晚，给那间小屋亮个灯，说不定她和你二叔心里会好过一些。”
红菊抬起头，看着老汉点燃烟枪里的黄烟，忐忑地问道：“爷爷，我二婶，是不是真的生不出小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