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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画(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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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快来了吧。
  天色渐晚,李旭早已等的饥肠辘辘,心力憔悴,今日的晚霞依旧如昨日一样,光彩夺目,艳丽照人,可李旭再也无心观赏,他时不时抬头望向远方,他期待着,那一远方,有一佳人,美目含情,神态娇俏,身着青蓝合白缀花连衣裙,梳着两根麻花辫,辫子上,缠着蓝色的丝带,手上戴着银手镯,穿着一双绣花蓝布鞋,一步一步,缓缓地,向他走来,不为别人,只为他一人,笑着,哭着,蹙着眉,流着泪,所有情绪,只能为他一人所有。
  她会来么?
  月亮不知何时悄悄地爬上了树梢,李旭手中的花早已落到地上,地上零落着些许玫瑰的花瓣,与槐花的花瓣混在一起,李旭低着头,再也不愿抬头远望,低着头,看着眼前的一番光景,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还要再等下去吗?
  李旭摇摇头,他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不论李旭多少次抬头远望,那远方,应该再也不会出现那个令他想了一天的身影了。
  回去吧,李旭,没什么的。
  眼泪似乎并不在意李旭是怎么想的,顺着李旭的脸颊划过,落在地上,落在零落的花瓣上,“啪嗒啪嗒”。
  四周静极了,李旭的脚步声,眼泪掉落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苦等了整整一天,始终没有见到赵小芸的身影,那个娇俏动人的女人,那个让自己无数次脸红心跳的女人,那个与自己拉勾盖章,约定一定会在今天陪自己散步的女人,就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李旭步履沉重,双腿也不听他使唤,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走,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他的双脚似乎有它自己的想法,带着李旭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李旭的呼吸无疑是沉重而断续的,过了好久,才能听到他下一声沉重的呼吸,仿佛丢了魂一般,下一刻就会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走了不知多久,李旭回头望向远处的槐树,槐树笼罩在黑暗之中,透露出幽森的气息,那昔日深绿的叶,黄白的花,沁人的香也被黑暗笼罩,不见踪影,只剩一棵孤零零的树,生长着枝干,兀自长在那里,没有了游人观赏,没有了美人相衬,就那么一棵看着光秃秃,孤零零的树,就那么矗立在那,淡漠着悲哀,悲哀中死去。
  忽地,树下出现了一个人影,一袭红衣,扎着双马尾,背对着李旭,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槐树下,李旭猛地睁大眼睛,心跳又一次剧烈,刚刚沉重缓慢至极的呼吸也变得急促,感觉不到存在的双腿也瞬间充满了力量,李旭一刻不停地飞奔着,飞奔着回到树下。近了,越来越近了!
  那人影却是感受到李旭的存在般,缓缓转头,就在李旭将要看清那人影的一瞬,消失无影,仿佛从未出现,从未存在,一切都只是李旭的臆想。
  原来是我的幻觉么,李旭悻悻自嘲道,原来都是我的幻觉啊,她不会来了,都是我的幻觉。
  翌日清晨,闹钟在一旁吵闹了好久,李旭早就先于闹钟醒来,又或者说,李旭一夜未眠,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李旭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闹钟的指针一圈一圈地转着,听着指针“咔哒咔哒”地响着,任由闹钟“叮铃叮铃”地闹着,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心里空空的,说不上失落,谈不上伤心,就只觉得,心里空了一块,怎么也找不回来了。
  过了晌午,李旭缓缓起身,也不洗漱,随便扒拉件衣服便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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