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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节:父亲踢出的那脚弧线飞翔了40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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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父亲踢出的那脚弧线飞翔了40年
  这是我童年记忆中最深刻的一件事,它永远浮在我记
  忆库里的最上层。任凭时光如白驹过隙,浮沉般疾驰,它始终岿然不动。往事如烟千帆过,透过细碎日子织成的这张网,漏下的平凡人、平淡事不胜枚举,但那些被截住的寥若晨星般的事件中,唯有这件事最振心灵。
  这个在我心里刻下夺目烙印的故事,就像一把开启我人生记忆长河的钥匙,每当想起,都一击即开,个中情感,飞奔如流。
  谁的童年不爱玩?那个孩子不调皮?但是我的童年却是例外,长大以后的若干年里,我无论如何都难以搜寻出更多快乐玩耍的记忆。反倒是闷在家里学习的记忆比较活跃,时时冲出我的脑海。记事儿库里许多清晰的片段,都与学习相关,特别是这次因为偷着出去玩、没有好好完成作业,而被父亲胖揍的经历,每每忆起,都像发生在昨天!瞬间都能启动我对童年的回忆:
  那是一个夏天的下午,接近傍晚,属于父亲种地返回的时段,现在想想每日傍晚父母下工的时段,也是父亲累极想要发泄的时段,我童年中挨打最多的次数,也多在此时发生。那个下午,7岁多的我,眼巴巴看着大门前飞驰而过的孩子,心里像长了草一样,也早就飞出了学习的小屋,至于父亲的叮嘱,也被屋外的鸟叫、同伴的吵嚷,赶的无影无踪。
  那时孩子游戏的项目很平常,都是因地制宜、因陋就简的原生态,有手团泥球的对垒,有用马桶箍做的滚铁环,有用旧书纸制成的片技(音译叫piaji),有用破碗瓷片
  当道具的跳九圈,还有用亚麻籽互咬的咬狗子游戏,以及将高粱杆一节节放在一个粗木棍上从远处进行射击的游戏,等等。
  我记得非常清楚,那天我是奔跑着找到了那些早就玩嗨了的小伙伴的,我加入了激战正酣的游戏。我们是在我奶奶家前面的大路上,利用车辙的小沟玩弹泥球,至于作业,早就飞到爪哇国去了。
  玩的相当尽兴,车辙沟里,伙伴们轮流酣战,我的发挥堪称完美,2米多的射程好像都变短了,母球推射弹无虚发,尽情展示风采,我击碎了太多次对手的球塔(底座3个泥球,上面1个泥球压住),赢了不少泥球,那个高兴啊,直到今天,真真的画面感,十足的清晰。但也真是应了那句“乐极生悲”的成语了,话说我正蹲在沟里弹的起劲儿,突然间,看热闹的小伙伴一声尖叫,随之我就一个前仰,跟着一声尖叫......
  40多年后的今天,我依然觉得屁股被踢的地方还有痛感。父亲的那一脚是怎样踢出的我没看见,我是背对着被动接受的一方。我只是觉得很疼,也很没面子。我清晰的记得,我是被父亲几步一脚的踢到了家,我是在小伙伴观看实况的复杂目光下,回到了属于我的“小黑屋”。
  直到多年以后,我爱上了足球,我从贝克汉姆的圆月弯刀中,想象着父亲当年踢出的那一脚弧线,父亲的那一脚直击我的内心,贯穿我的童年,痛感至今。
  多年以后,我对父亲的那一脚,对父亲强迫我自小刻苦学习的初衷,也逐渐弄清了缘由。我的父亲,原来也是一个不走运的人,因为是家中长子,父亲只念了2个月农校,就被奶奶拖了回来,开始了分担养家的重任。于是乎,与学业无缘的父亲,将一腔遗憾、满腹希望,不由分说的抛给了幼小的我,我呢?就几乎失去了应有的快乐童年!
  将学习设定为我童年生活的主基调,是父亲不可置疑的专制决定,这个决定不但剥夺了我玩的权利,也是我整个童年的黑暗写照。不容置疑的刻苦学习,让属于童年的玩耍快乐,成为一种不可逆的奢望,也为我若干年后的抗争,埋下了“复仇”的种子.......
  我觉得我的童年,虽然相比村里其他同龄孩子,玩耍的机会少,但总体上还过得去,还有一丝光。我还算幸运,除了课业并没有背上其他的负担。我虽然失望,但还算幸运。
  再看看现在的孩子,能够逃出父母的补课关、特长关的,怕是几乎没有。过早的压上学习第一的担子,无助于孩子的健康成长。特别是,那些无来由的跟风补课,人学亦学,没有独立判断的特长选择,都像一副副枷锁,锁住了孩子的欢乐,禁锢了孩子的童年。
  希望那些望子成龙的家长们,不要像我的父亲那样,剥脱孩子的快乐童年,放过你的孩子,将属于孩子的童年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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