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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看世界的眼光也变了。这是见识增长、视野开阔的原因,还是时空扩增放大了观察的比例呢?抑或都有,抑或这只是成长中的自然感知。
我初中学校的前面,有个水库,在我眼里这个水库就是一个超出以前感知的存在,它有个巨显年代感的名字---“八一水库”,与我就读的“八一中学”,曲线距离1公里。是中学傍上水库,还是水库借名中学,没有考证,相安无事。许多年后再来寻访,我查了一下二者的渊源,水库是兴建于1958年,原名叫太古水库,水来源于上游的松花江支流。1962年,改名为“八一青年水库”,平时都叫“八一水库”。关于“八一中学”,正式的名字叫“万宝乡初级中学”,“八一中学”只是民间的习惯称谓。
“八一水库”在我中学的四年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这里承载了我太多的青春记忆,我往这条清澈的水库里,倾倒了数不清的青春迷茫、偶尔的离家愁绪、不时地逃课窃喜,以及伴随着青春一同释放出的烦恼与快乐。
下面回放几个我的记忆片段:
正午时分,一只野鸭抢滩成功,来到水面北侧的岸边,它甩水蹬腿的动作很帅,像是一只雄性野鸭。这座水库夹在一座连绵土丘和一片树滩之间,南面是高高的一连串土丘,呈西北向东南方向起伏绵延,高丘再往南,就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水库北边是逐步增高略微起伏的树林滩涂,滩涂之上,是一乡之府的所在,再往北,还是一马平川的平原。
那只野鸭子,是我写意时光里忠实的看客。大多时候,太阳悬空直立,我在岸边石头上静默发呆,属于少年独处的时光,珍贵难得。相对于我的安静,水中的野鸭子大多时候,囿于他的领地,时刻逡巡游走。水库很净,可以看见鸭子水面下的脚蹼,划水的速度时缓时疾,黄色的扁嘴发声少、啄食多,他是一家之主,负责看护领地,寻找食源。
有些时候,一片涟漪扩展成旋涡,激起白色的小鱼儿,一下子便成了黄嘴巴的猎物,有时,我们翻开退水后的石头,捉住的小鱼,也会扔给近处的鸭子。有些时候,贸然侵入水面的下网挂鱼人,水库巡查经过的柴油船,都会惊吓到这个家庭。而岸边的我或我们,都会一同紧张,生怕渔船冲散这鸭子的一家。
水库北边,还有一片规整的大约百余亩的杨树林,林子长方形,地势逐渐向北抬升,林间的地面有种舒适的韧性,赤脚踩在上面,酥麻微痛,舒服的很。我时常晃入林中,或走或停,时疾时缓,看春风吹绿树叶,任雨打树冠水流芳华;看少年一天天长大,任青春似水年华且行且流淌。
每个周末的黄昏,都是少年与夕阳约定的时刻,急于下班打卡的夕阳,每每因为少年的迟到,都要无奈的托付晚霞,接续与少年的约会。少年脱下一周的忙碌,赤脚入林,以脚当笔,在林间书写下少年维特式的烦恼与收获,再托付晚霞,交予明日早班的朝阳。
那时的“八一水库”,在我的眼里大的很,我第一次见到这样宏伟的建筑。有时,我们来到大坝开闸防水的桥头,一条大道从坝上直通而过,路左路右各有三面水闸,从上向下望去,威严壮观,令人心悸,我是既恐高又恐水,多年以后,我还梦到过这里,梦中都是“八一水库”的水闸和汹涌翻滚的急流。
偶有开闸放水的时候,也赶上过几次,那种畅快的壮观记忆,胜过之后许多年看过的壶口瀑布,有时,我们会提前来到要放水的水闸下游,远远的观看倾泻而下的翻腾水浪,还有水中夹带的鲫鱼,运气好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在关闸之后,捡拾到漏网之鱼。
“八一水库”,寄存着我少年的青葱岁月,直到现在我还是时时怀念她。每当我回村时,都要顺路拐一下看看,虽然随着我的见闻逐年增多,眼里的宏大不似当年,但“八一水库”依然是一个寄托我无数青葱岁月的地方。前年夏天,我和同学来到这里钓鱼,面目全非了,林子早就没有了,当初林子东边的位置,被挖成了钓鱼塘,一边等着被拆迁骗补,一边对外出租钓鱼。可惜了那一方水土,可惜了那一片林子,可惜了那水库与林子间的涵养生态。
但也有惊喜,距水库大坝东行约3里,在与县城南门垂直的交点,现在建了一座观光桥,名曰“青马湖大桥”,青马湖大桥之名,源于千年前的青马湖传说。2008年,青马湖传说被正式列为HLJ省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