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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起耳朵,用苦练多年的动耳神功,细细地,如警犬一般地听着门外的动静。脚步声?没有。开门声?没有。这小机灵鬼的眼睛一转,瞬间就有了生机,让那眉间的褶皱爬到嘴边上来,眼皮子一提,困意一瞬间烟消云散,她的心中已按耐不住激动。学着小偷,弓着背,好像这样大人们就不会发现,想轻轻地走过去,但即使十分“老练”,但激动的心还是这这小腿有些抖……
大人们常说:“爱吃糖的小孩儿容易被人骗”要么就是“再吃,牙齿就全没了”。起初还有些害怕的,但等他们睡着午觉了,我偷偷爬出来,就没人管我了,嘿嘿,瞧我这聪明的小脑瓜子。
阿婆年纪大了,睡觉不是那么地安稳,也常常自己一个人无聊的时候扫扫后院。大热天的哪有掉什么树叶子嘛。可是我最不怕她了,即使我怕我弟。他有时学我的样子跑出来在后面跟着我,好不容易拿来的还得被瓜分掉,真令人烦躁。阿婆就好,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不太多的阻拦我。
阿婆知道我爱吃糖——就问有那个小孩儿不爱呢?所以她每次出去都会给我带两颗糖回来,偷偷揣我的口袋里。
还没进门呢,就放轻了脚步——正如我在家里找糖一般的,然后东望望西望望,看见我,她就激动这挥着她那长满了老茧却摸起来很舒服的小手,然后小步小步地跑过来,找到我的口袋,塞了一把下去。她微弯着腰,看我,我挺直了胸脯,小嘴一嘟,撒娇般地说道“下次别那么张扬嘛,差点被发现了……”阿婆愣了半秒,又马上笑着向我猛点头,祖孙俩豁然一笑。
这一笑,就是几年,直到疫情。疫情结束后,等不到过年的我们就驱车回家,我也想回去看看那个给我塞糖的小老太儿。到家,也是那个安静的午睡时间,她放下了扫把,地上还是她来不及扫干净的头发,还是兴致勃勃地,搂着比自己高一点的孙女儿,跑到一个比较隐蔽,离父母房间比较远的地方,那里藏了一堆糖,红的绿的,黄的蓝的,什么都有。啊!我最爱的留心糖!整整一包!
惊讶之余,我感受到暖暖的,甜甜的,不是那糖,而是阿婆的长满老茧的手,一直带着慈祥的眼睛,还有,还有一回头,就能装上的热血的心。
时光的齿轮还在飞速地运转,可阿婆给我的甜滋滋和爱,都好像在嘲笑时光的无能,带不走他们半点半分。
“婆婆,最近怎么样了……”
“爱吃糖的孩子以后生活才会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