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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您备注好了。”
宋嘉礼把手机放进夏维贤手里。
夏维贤拿着手机，点亮屏幕，双指把屏幕上的字放大，看着刚刚存入的备注，满意地笑了。
“宋嘉礼，好名字。”
说着目光又注意到了宋嘉礼的腿，借着灯光往宋嘉礼那边凑近了些。
“孩子，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就还回去，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东西，咱可不能让人欺负喽。”
夏维贤说得激动起来，拐杖重重地敲了几下地板。
宋嘉礼低着的头缓缓点了一下。
夏维贤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你以后跟苒苒一样称呼我外公吧。”
说着那只布满老茧的手搭在了宋嘉礼肩上轻轻拍了两下，转身走进了病房。
宋嘉礼缓缓抬起头，嘴里颤颤巍巍轻声喊着外公二字。
除了妈妈以外这是他喊出口的第二个称谓。
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晨雾散去，薄霞晕染了半边天。
少年抬起低垂的眼眸，放眼望去，青山绵绵，白鸽点点。
少年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向空无一人的街道，他该回家了。
——
医院厕所里。
“嘟……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sorry……”
“嘟……您好……”
听见电话里传来被挂断的声音，拨电话人开始不耐烦起来，又拨了几次，终于电话那头传来怒骂。
“谁呀，谁，是谁打扰劳资睡觉。”
随后浑厚的声音缓缓响起：“三儿。”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接电话的中年男人顿时坐立起来，额头上浸出来密密麻麻的细汗。
“您老怎么换号码了，那么多年，我还以为……”
“我是身退，不是身死。”
威严的声音打断男人的话继续说道：“你最近倒是挺清闲。”
男人手擦了一把额头汗珠，回想着最近夜夜忙到凌晨看案宗，审案子，忙得不可开交，实在想不到有啥大事没处理好。
“还请您老批评。”
男人并未得到回应，看了一眼通话上跳动的计时，他确信电话没挂断，于是壮着胆子试探性问了一句。
“您老，还在吗？”
“别费心我在不在，昨天青巷街，家事国事皆是天下事。”
男人听着连忙点头道：“感谢您老点拨，我一定事事关心。”
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男人如释重负一般舒了一口气，立马穿好衣服朝警局赶去。
——
外面天已然大亮，太阳透过窗户照进病房。
床上女孩干裂的唇动了动，眼睛缓缓睁开来。
习惯性地扫视了周围一圈，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立即又消失不见了。
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没劲。
她必须起来去上厕所，不然就得尿裤子了。
咬着牙，用手支撑着身体，折腾了几分钟终于站起身来。
一只手扶着吊牌，另一只手扶着墙，晃晃悠悠终于到了厕所。
随着厕所门关上，她挂好吊瓶，缓缓蹲下。
松了一口气，幸好没尿裤子。
“晓晓，慢点。”
“妈妈，没有挂勾。”
“没事，妈妈拿着。”
“妈妈，走不动了。”
“来，妈妈背。”
……
听着隔壁传来的声音，夏尔瞬间感觉刚才自己的庆幸变得可笑。
她不敢弄出动静，一直蹲着。直到那对母女离开后她才想着要起来。
挣扎着，却发现站不起来，腿麻了。
终于，压抑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她也才11啊，也是孩子，也想要妈妈。
眼泪像关不上的阀门，哗哗直流。
她才不要独立，不要那些夸赞。
如果可以，她只想在这个年纪无理取闹，肆意欢笑。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