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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刚亮的时候,火车的演奏曲要比晚上的声音小一些、曲调轻快一些,中午的火车又比晚上的火车声音大一些、节奏急忙一些,晚上的火车任然不疲倦的奏着曲,它哐当哐当的演奏曲平时专奏给睡眠不安分的人听,只往这些部分人的脑子里钻,而赵文昌本不应该属于这一列队,但没有梦的他,睡虽然睡着了,但意识却有一些留在了白天,整晚都在听这首简单的不要他的性命的曲子。恰恰奇怪的是,这首曲子他听着节奏感反而心里更安定些,有时候弥留的意识捕捉到隔壁铺位的大叔说着梦话反而更想听这有节奏的声音。唯有在夜间火车偶尔靠站停车没有声响的时候,赵文昌觉得烦躁,这时候全车的梦话都没有了,乘务员也没有来来回回的走动,安静的过头让他好似置身在泥潭里,湿沁的黑泥薄膜隔绝了他与外界的一切,包裹着他的全身。
半夜三点的时候火车停了很久,赵文昌的心里从不耐烦变成了疑问,闭着眼睛的赵文昌扭睡在狭窄的床铺上,他的头反顶这床板,腹部向上抬起,脚尖向下垫立起,似张长弓想反弹出去自己内心那份烦躁感。隔壁铺位的大叔醒了过来拍打着赵文昌的双肩、用手贴着赵文昌的额头,赵文昌感觉烦躁感自那个大手贴上额头的时候,便像是含羞草的叶子被触碰了时候,立马收进了心底起来。
赵文昌听见有人在耳边喊他,声音特别的熟悉,像是之前厂里刚刚上班时带班师傅。赵文昌回忆起以前的带班师傅,带他最先学习了十种药物的分类,这十种药物从样貌、切片的纹路、大小厚薄、味道、及原本所处植物的节段。但赵文昌也花费了近一周的时间才完全分清楚他们的区别,在这首次分类的十种药物中,他记得最清楚的是那辛夷,长梭状的、褐色的、褐白色的身躯上布满毛绒的棉袄,在变成药材前是淡红色的花朵,也有个好听的名字望春花。赵文昌对春天有着美好的向往,认为春天是一切生命的开始,无论是旧的、新的,生命在这个季节,都再次延续。而他这些药材中最记不住的,也觉得最普通的便是那个甘草,它和很多药材都很相似,苦参、黄芪与甘草都像是兄弟,但师傅告诉他认药、辩药也像是识人,不仅仅是看脸,要看身高、胖瘦、他们各有的性格。赵文昌的师傅让他尝一尝味道,几次后,也有了大概辨识的方法。
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短暂的回忆闪过,也让赵文昌清醒了过来,睁开双眼看见满脸胡子,但轮廓清晰的一位大叔正对着自己拍喊着。疑惑的赵文昌向这位大叔了解到自己熟睡的情况和拍醒自己的原因。这是一位孙姓大叔,告诉自己睡觉的时候奇怪的姿势,而且嘴边念叨着听见声音,并且现在火车的前方轨道好像出了点交通意外,需要暂时停车等待,而刚刚车上又出了一个奇怪的事件,乘务员提醒大家保护好自己的个人财产,见到行为长相怪异的人或未曾不相识的人立即报给列车长。赵文昌在想什么的面貌才算是长相怪异?
前方的道路也是在赵文昌和孙大叔聊着过了一小时后才又响起火车的节奏曲而出发,之前孙大叔告知的那个奇怪事件便是未曾想到半夜的时候,有外来人跳入了火车内,不是一两个人,是一伙人,具体多少个,谁也不知道,这个事情被谁发现的也无从知道了,但这群人上了车也就像没上车一样,没有踪迹可寻。乘客们低估着说出火车半夜一般不会遇见这么久的交通管制,说一个字停一下看看左右,想来左右上下都看得清楚了,也没有看清说给对面的那个人的面貌,更不会恰好在这荒山野岭的时候遇到一伙人恰好在停车的时候潜入车内,乘客们的心里、嘴里的碎碎念让本就不冷的夏季夜晚也降了些温度。
可听着他们摆谈这些八卦,赵文昌的心里却想着难道这群人就不困吗?这大半夜的时候再怎么好奇、想知道真相、或者真有些什么事,那也是乘务员或者列车长该担心的问题吧,和我们这些穷困的老百姓有何相干?赵文昌又想着孙大叔告诉自己睡觉的时候那奇怪的姿势,他看了一眼孙大叔在他床上演示了自己睡觉的模样,可当清醒的时候自己再跟着做这种姿势却觉得格外别扭、不适。赵文昌感觉自己很困,只想闭眼睡觉,他耳朵里听着火车奏的曲子、讨论声的伴奏,最终伴奏消失,只剩下了主曲。
再次醒来,窗外白雾笼罩的一切,擦点玻璃窗上的水气,看到的还是白色的世界,火车在七点过的时候再次停下,这次听广播说因为前方轨道维修,耗费的时间相对较长,而列车在接受到通知之前,选择了在本来只停靠十分钟的小镇这个点位上稍作休整,而且广播随后通知“全体列车乘客,可在小镇上自行活动,待前方轨道修补完整,需要大半天的时间,务必在下午三点前回到列车,届时列车乘务员再次检票,继续行程”,这段话在喇叭里只响了三遍,可在大多数的人心里响了不下十遍。有率先冲锋下车就消失在白色雾气中的青年,有疑惑不肯下车的老人宁愿守着自己的行李。而大多数的人都在窃窃私语想着昨夜偷偷上车的那个话题,大伙都心照不宣的明白,一晚上列车上的工作人员也没有排除掉这个安全隐患。维修轨道这是可能是刚好出现问题,也可能是工作人员出的计策,但大家心里明白有着一朵红色的花在悄悄的酝酿着。
赵文昌听着他们的闲言碎语,他问问了问孙大叔的想法,这个和他师傅口音几乎一模一样,面孔却不是像是兄弟的人。孙大叔打算暂时在车上休息,等会儿问好私人物品处置后再打算离开逛逛小镇。赵文昌没什么私人物品,他的几套衣物一个背包都装不满,与孙大叔含蓄几句后便下了车,昏沉的、睡眠不足的脑袋在接触迎面而来的雾气时,清醒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