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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江贺闭上眼似乎重新看到贺山夜晚的漫天星空，“曾经高爸问我要不要回奶奶家看一眼。我拒绝了。”
“三岁时见到你，包着小被子不哭不闹。我妈说那两只眼睛像紫葡萄又像深不见底的黑洞。该是多么狠心的人会把刚失去父母人事不懂的小孩扔到山上。还是闷热潮湿的夏天…”高烽想到那天的情景都会气的咬牙切齿，“但是话说回来，多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身为独生子的我非常开心！”
江贺朝他脸上扔去一个抱枕，“哥哥你好，擦擦你油光锃亮的嘴巴。”
“呀！我是你哥！居然嫌弃我这张帅爆灯泡的脸？！”高烽放下炸鸡挠他的痒痒肉。两个人哈哈大笑滚成团，刚刚那个悲伤的话题算是翻篇了。
无论喜欢还是不喜欢，一觉醒来再也没有自然林木和湿润泥土的气味。江贺依然保持着天亮睁眼的习惯，接着心里填满落差。心想着：啊，原来这就是群居生活，住在钢筋水凝土里，没电就会摁下暂停键的日常。
然后换好衣服洗漱出门。在早餐店买了锅盔和包子，到家进门正好七点，榨了新鲜果汁就着一口煎饼，江贺的胡吃菜单全凭身边有什么。
高烽开门举手哼唧一句，“早。”左手抓起锅盔和包子右手拿着果汁，坐在放阳台的马扎上，边消化早饭边看楼下遛三只柯基坐滑板的邻居，“什么时候我有那三只的精神头就好了。他们主人以前是敲代码的程序员。后来跟朋友投资代理做宠物用品，听说他带着做食品研发的朋友，生产货真价实的材料做狗粮和磨牙棒。现在开公司日进斗金赚了不少。”
“嗯。”江贺把他手里剩下的半个包子薅过来接着吃。
“下午到两个包裹都是你的。拆包后放电视边的零食架上，想吃什么列个清单下次再买。餐桌上有超市会员卡里面还有余额，这个月的菜钱应该没问题。午饭要跟同事一起吃。你照顾好自己。”高烽似梦游般絮叨着。
江贺拎着西服站在他面前，“我是小孩吗？别说梦话，抓紧换衣服上班。晚上做你爱吃的糖醋鱼。”
高烽听到糖醋鱼就像喝冰咖啡一样精神焕发，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兴高采烈上班去了。
防盗门关上的瞬间，江贺嘴角的笑容退去，他要一一看望高爸曾经的朋友，捎去问候和他们最想要的东西。等一切都办妥，江贺想买一台相机离开这里四处云游。
二十分钟后，江贺已经学会骑共享单车去超市买菜。一路春风吹的他泪流满面，钻进超市闻到各种香气才稍微开心起来。称了一条鲤鱼，买了一大包坚果，煎饼和一些水果。结账出来，一对情侣正在机器前抓娃娃。江贺询问了一下操作技巧，只用两把机会就抓到了其中的狐狸布偶。
回去路上阳光洒满大地，歪头坐在车筐里的狐狸布偶格外耀眼。
高烽家书房有一面柜子放着价格不菲的玩具或布偶，他很少拿出来欣赏把玩。倒是放在写字台上用滴胶做的松塔块经常被拿来压书页。那是江贺在高烽拿到律师资格证时送的礼物，底面亲手刻着高烽的名字。
江贺把买来的食材逐一放进冰箱，确认没有遗漏什么才拿上钥匙出门。家里缺少鲜花或者绿植点缀，他慢悠悠骑车去前面那条街的花店，看见满屋鲜花那一刻仿佛整个人都注入了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