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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破晓泛着鱼肚白，银色的曙光透过窗缝照亮空气中漂浮的粉尘，出现丁达尔效应。
林卜焕上楼发现白骁松已经醒了，睡意朦胧地打着哈欠。
“下去吃个饭吧？”
林卜焕打开窗户，扑面而来的是雪松的冷冽气息，他跟个老妈子一般安前马后，动作麻溜利索地整理好床。
白骁松眼皮搭拢着，手插在口袋半依在门上，看不清情绪。
过了半晌，他嘴唇下撇，冷眼扫视皱了的床单。
“你昨天又特么爬我床了？”
自从跟着他发生那档子事情后，白骁松脾气是越加暴躁了，动不动就喜欢拎着林卜焕骂。
林卜焕看着白骁松警惕的目光，心中苦涩，“没房间睡了。”
白骁松懒得听了掉头就走，正巧碰见急急忙忙的金贞。
瞧他神色慌张，便开口询问，“怎么了？”
金贞脸色煞白，“善梅她突然昏迷不醒了……”
白骁松倒吸一口凉气，“我不是让你看着点她吗？她昨天去哪儿里了！”
金贞这个傻大个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带着哭腔道，“我……我们昨天分房间睡的，昨天我听见有人出去，以为她是去上厕所，发现好一阵没有声音，我正打算去找她，她刚好回来了，也不想打扰到她。”
“今天我叫她吃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结果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白骁松听闻后盯着林卜焕，冷言道，“你昨天是看见了吧？为什么不叫我？”
林卜焕耸肩，黑漆漆的眼睛盯在他身上，面无表情地说，“我不知道。”
金贞觉得他俩话里有话，急得焦头烂额。
“怎么办啊？白哥？”
林卜焕：“她应该不会有事情，估计是太累了吹了点风导致发烧，家里有退烧药。”
金贞松了口气却没完全放下，拿着林卜焕给的药回了房间。
一场一惊一乍的闹剧不了了之。
吃过饭，白骁松在楼下一个候客室烤火，林卜焕跟着他伺候着，将番薯烤的香喷喷。
他将发黑的皮慢里斯条的剥开，露出里面金黄软烂的肉，递给白骁松。
白骁松心里堵着一口气，摆摆手。
林卜焕讪讪地拿回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白骁松冷着脸窝在沙发上。
“用不着你操心，”林卜焕突然站起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气得白骁松差点把火盆给一脚踹翻了。
他望向窗外，阳光明媚出了点小太阳，便从口袋摸了根烟点了个火，走了出去。
林卜焕洗了个手回来，发现黑魆魆的房间没人，脸色发青地捏紧了手心里的柑橘，手心一片黏糊糊的。
另一边。
白骁松走到院子内，阳光从四角天泄露一丝丝阳光，说不上有多少温暖。
他恍惚间走到了那破败坍塌的楼房，里面枯草丛生，破碎的青瓦覆盖着雪，白墙上攀附着绿得发黑的青苔，上面还贴着一个娃娃的报纸，已经朽烂。
白骁松弯腰绕了进去，同他第一次来这里一般，别无二差。
碎烂的石头上，一尊洁白无瑕的观音菩萨像，碎成两半瘫在地上，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看着来人朝它逼近。
白骁松第一次看见它时，据说房间已经倒了十多年了，就它还保存完好无损。
他当时心里一个好奇，忍不住拿起来端详，结果白骁松只是轻轻触碰了它的底座，就碎成了两半。